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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才出口,黑暗裡毫光一閃,史存明和孟絲倫已經撞開窗扇,仗劍跳了進來,史存明直奔索克圖,手起一劍,向他雙腿砍去,索克圖的武功相當了得,燈火一滅,他立即跳起身來,把自己坐的椅子抓在手裡,史存明向他一進劍,索克圖已經聽出金風劈刃的聲音,矮身塌腰、把椅子向外一掃,哪知道少年壯士手裡的斷虹劍,正是斬銅削鐵神物,區區一把座椅,哪裡能夠抵擋得來?劍鋒到處,椅背椅腳迎刃而斷,史存明一劍削中他的左胯,索克圖哎喲一叫,椎金山倒玉柱也似,撲通,摔倒在樓板上!
史存明手疾眼快,一腳直飛起來,腳尖踢中索克圖的太陽穴,索克圖還未來得及跳起,咕咯兩聲,便自暈了過去!哲爾博卻是兇狡,窗扇一開啟,他立即矮身向地一滾,骨碌碌,就著地上鋪的西藏紅氈,要想滾入床底,哪知道黑暗之中瞧不清楚方向,後腦勺轟的一響,撞在椅子腳上,疼徹心脾,喊出“哎呀”兩個字來,金弓郡主循聲撲上,分心就是一劍,哲爾博伸右掌一迎,黑暗中挨著劍鋒,右手五個指頭,齊根斷了下來,血湧如泉,他還忍著疼痛,一腳向上直登,要踢敵人小腹,金弓郡主反手一劍,砍斷哲爾博的腳踝,接著玉腕前推,三尺青鋒扎中哲爾博的肚腹要害,這欽使慘叫一聲,便自送了性命!
四個衛士聞聲撲了進來,孟絲倫抄起一把椅子,向他們迎面擲去,這些衛士在黑暗無光的臥房裡,椅子飛過來也看不見,吧的一聲,打中先前一個衛士的胸口,向後便倒,四個衛士頭撞頭腳撞腳,跌做一團。
史存明向索克圖伸臂一抄,把他挾在肋下,破窗飛出,樓下的衛兵望見了,喊道:“不好!捉拿奸細!”孟絲倫也接著跳出來,彈弓連拽,鐵彈連發,吧吧吧,打滅了樓下的燈火,幾層閣樓一片漆黑,清兵手忙腳亂,金弓郡主在大笑聲中,隨著史存明的背影,飛身逃去!
且不說珠卜廟裡的滿清衛士,亂做一團,再說史存明和金弓郡主夜襲滿清欽使得手,飛身出來,智禪上人在外邊策應個正著,一聲呼哨,老少三人同時展開陸地飛行功夫來,穿房越瓦,跳高竄矮,一陣風也似的,不到頓飯時間,已經返回自己住的賓館裡,範公達父子在智禪師徒去了後,提心吊膽,不知道智禪上人這一次會不會成功,足足等候了個多更次,忽然看見他們回來,史存明的肋下,還挾著一個人,知道大事成功,不禁狂喜!
把挾著的索克圖向地上一摔,叫道:“綁了!”範金駒兄弟立即上前,用棕繩把索克圖捆成粽子一般,範公達問清楚了他們誅戮番憎,夜殺欽使的經過,說道:“存明師侄真個是畫蛇添足,這等韃狗把他一刀兩段吧!何必要生擒活捉回來呢!”
史存明道:“師叔,你不是說過要取得滿清欽使在拉薩響應福康安大軍的憑證嗎”如果不捉活人,哪裡能夠取得憑據!”範公達眉目一皺,說道:“哦!你要拷問他嗎?怕不大容易吧!”金弓郡主笑道:“他已經落在我們的手裡,只要略施小計,還怕他不從實招供出來,駒弟,你的棗核鋼鏢拿一支來,我有方法叫他招認一切,不敢說半句假話!”
大家知道金弓郡主的神機妙算,範金駒笑著把自己的棗核鏢拿出,盂絲倫接鏢在手,吩咐史存明把索克圖救醒過來,史存明搓熱雙手,向索克圖的前胸後背推揉了好一會,這欽使果然悠悠醒轉,他剛才睜開眼睛,看見景物全異,人面盡非,禁不住驚詫起來,開口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把我捉來這裡?”
孟絲倫哈哈一笑,上前說道:“達賴法王明鑑秋毫,已經知道你們這班韃子,今次到拉薩來,沒有安著好心,名為欽使,實是奸細,所以叫我們到賓館裡把你捉來,福康安的大軍那一天開到城邊?你們在拉薩準備了多少人馬,外攻裡應,快說!”她說著粉臉一繃,雌威赳赳,真個不怒而凜!
索克圖也很機警,他是福康安帳下的謀士,他聽見孟絲倫的口吻,雖然像是達賴喇嘛差遣來的,可是一室之內,全是漢人,沒有半個喇嘛在場,索克圖冷笑一聲道:“你們是什麼人?叛逆賊子,目無天朝,夜攻賓館,所為何事?居然還來問我嗎?”
孟絲倫突然笑嘻嘻的說道:“你明明是奸細,我聽清楚你跟姓哲的你一言我一語,還要抵賴,諒來不給你吃一點苦頭,你也不說實話!”她說著一伸玉手,抓住了索克圖欽使的右肩琵琶骨,玉指一扣一擺,索克圖疼得失聲大叫。
孟絲倫立即放手,喝道:“你還端起天朝欽使的臭架子,我來問你一句,你說不說實話?”索克圖斷然道:“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我寧可人頭落地,也不能夠洩漏福貝子的秘密,你把我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