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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老、屬官、家令、小吏以及侍衛等一律跪伏在地,以額觸地,齊聲唱諾:“見過……長公主。”
長公主劉嫖置若罔聞,不理不睬,冒雨直入樓閣。
一見榻上毫無生氣的嬰孩,長公主姣好的面容瞬間褪去了所有血色!
顫抖地抱起幼女,試了試鼻息——毫、無、反、映。
驚恐疑慮的目光,掃向室內室外的諸多從人,目光所及……
家臣與僕從,以頭搗地:“老奴(奴婢)萬死之罪!”
太醫和官吏,大禮下拜:“卑職(下臣)……無能。”
自幼訓練有素的儀態,霎時崩潰!
長公主修長的身軀隨著一聲“嬌兒”的哀叫,直直地倒了下去;立刻又驚起另一陣忙亂……
堂邑侯陳午聞訊趕到時,就看見他的長公主妻子懷抱幼嬰哀哀痛哭,裡裡外外的人則跪了一大片。
陳午還莫名其妙:“何以……至此?”
聽到丈夫的聲音,帝國長公主頓時勃然大怒,一把抄起手邊的玉玦尖叫著砸過去:“賤婢……乃汝所力薦!還吾女命來,還阿嬌命來!”
這個……是有原因滴:
上一任堂邑侯有個姓任的‘侯妾’。她在上年紀後被人稱為‘任媼’(媼:指老年婦女。任媼就是:任老媽。)
‘妾’、‘婢’、‘樂戶’之類的人群屬【賤籍】,是‘賤民’,是‘奴隸’。
華夏的律法規定:妾者,賤流也。
事實上,‘妾’在法律上的地位甚至比不過一頭牛。為鼓勵農耕,牛馬之類的大牲口死了還要通知官府來檢視一下死因;而妾死了是不需要理由,也無人過問的。
自古,豪門中的所謂家妾就是實質上的‘家女支 ’——主家只要求姿色技藝,從不過問操守。
主人家會請人來訓練家妾們的歌舞和才藝,是為了讓她們能展示足夠顯示自家體面的聲色表演,從而達到更好地‘招待賓朋’或‘拉攏門客’的目的。
賤妾們一旦蒙召,或充當‘謳者’一展歌喉,或擔任‘舞伎’呈上舞姿。若客人有意,她們就必須寬衣解帶,侍寢陪宿。當然,如果家裡的主人需要暖床,就更不在話下了。
總之,侯妾過的就是迎來送往的皮肉生涯。
任媼年輕時頗具姿色,擅於使媚,很被老侯寵過一陣。後來老堂邑侯娶親,任媼又沒能生下陳家血脈,自然就被男主人拋去腦後了。這個任老媽倒想得開,失寵後與侯邸中的眾多門客、門大夫、家臣、衛士等等日夜廝混,生張熟魏的錢財源源不斷,吃香喝辣悠閒自在。
其後的幾年間,任媼陸陸續續生下好幾個兒女。沒人知道這些孩子的親爹是誰——恐怕連當孃的自己都鬧不清——於是一律跟了母姓。反正‘妾婢之子是何人骨血’這種問題,無關緊要。
任媼的子女中有兩個是女孩,年幼的那個容貌出挑。依靠承襲自母系的姿色,小任女十二三歲就跟著孃親的腳步向現任堂邑侯——當時還是堂邑太子陳午——自薦枕蓆。
陳午那是正值青春,喜美色好少艾,對這個知情知趣的美人兒動心非常。沒多久,兩人就打得火熱。
小任女擁有其母沒有的運氣,一舉得男!
孩子生下來後,取名‘陳信’。太子午初為人父,父愛氾濫;特別愛護這個庶出的長子,對小任女也格外的垂憐。
本來,小任女的前途非常光明:正妻之位雖然無望,但按‘母憑子貴’的慣例抬舉做個偏房,舒舒服服一輩子還是穩穩的。
可是,事態有了出乎意料的波折……
那年,老堂邑侯辭世。當時在位的,還是以‘文德仁厚’聞名青史的大漢孝文皇帝。
先帝接到訊息,下詔緬懷的同時賜婚:選堂邑侯太子陳午尚‘館陶公主劉嫖’——尚?對,天子之女,為臣子的不敢言‘娶’,只能曰‘尚’。
訊息傳來,堂邑陳氏舉族歡騰,個個心花怒放。與陳氏有聯姻有交好的其他世家貴族蜂擁拜賀,於有榮焉。
‘堂邑侯’是漢國的世襲貴族之家,到此時已歷經數代繁華,是迄今為止依然保留原有封爵的開國勳貴之一。陳午其人,天資即使不傑出,在眾多世家子中也算得上是個俊秀人物。
而館陶公主劉嫖——嫖的含義,指勇健輕捷——則是漢文帝和竇皇后的長女,也是帝太子劉啟唯一的同母姐。
這樁婚事,門當戶對!
在大漢,‘列侯尚公主’是慣例。
而‘求尚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