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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薄皇后溫言細語,噓寒問暖。
“嗚嗚……”傷心的小男孩甩也不甩,繼續抱個枕頭嗚嗚咽咽;過一會嫌不過癮,一把扯過薄皇后寬長的袖子,鼻涕眼淚地蹭上去哭個稀里嘩啦~(≧▽≦)/~啦啦啦。
4…05 替罪羊
漢國對戰爭並不陌生!
吳楚等地掀起的內戰對漢國來說不是第一次,可以預見地也不會是最後一次——當然,這話只敢想,沒人敢說!
從大漢立國那天起,烽火就時不時在國境線內外燃起。
於外,匈奴拿走和親公主和豐厚嫁妝的同時,依然保持著搶劫自己富庶姻親的的高度興致。一有需要,匈奴大大小小的部落王就帶著軍隊闖入北地,簡直象郊遊打獵一樣隨意。
而大漢內部,先是外姓諸侯王反叛,後是同姓親王內亂。即使在溫厚好靜的先帝統治時期,依然有淮南王劉長的叛亂。
所以,這次的吳楚之亂雖然來勢洶洶,大漢的宮廷依然在按部就班、有條不紊地運作。
長樂宮的午後,和煦寧靜。主人們照舊在例行午睡,宮人們也和往常一樣掐著沙漏偷一些安逸和休息。
內寢,小女孩陷在錦緞絲被裡睡得香甜;幾個宮娥在旁照看。年輕女孩們坐成了一堆低低嘀咕著什麼,有意無意把另一個眉目婉約的年輕宮女排斥在外。這個宮人倒也毫不介意,安安靜靜在一邊做針線。
手上的線快到頭了,年長宮女把針別在衣料上,打算起身往外間尋些線。剛一動,一縷同色絲線就被遞到了她的眼前:“吳女,給!”
吳女很感激地接過,道了句謝;柔腔軟調地話音立刻讓遞線的宮娥挑高了眉。
‘哎呀’話剛出口,吳女就後悔了:她怎麼老學不乖?一不留神又把家鄉口音帶出來!
果然,剛才還和顏悅色的宮娥們頓時冷了神情,一起向她行注目禮,眼神中的反感和嫌棄表露無疑。而才幫忙的那位更是冷‘哼’一聲,轉頭把針線盒放得遠遠。
吳女咬咬下唇,嚥下口中的苦澀。
宮女來自全國各地,但漢宮從來是關中女子的地盤。靠著挨近京城的便利,未央長樂宮兩宮的實權女官盡在關中籍女子掌中。幾十年來,以‘同鄉,姑母提攜侄女,姨媽帶著甥女’方式組建的關係網囊括了宮廷幾乎所有好的位置。
關中人從來驕傲排外,而她——是吳人!
吳女不姓‘吳’,只因由吳國入宮才被這麼叫——‘以祖籍地稱呼人’是華夏古老習俗之一。吳國曆次進貢的女子很多,幹粗活的卑下宮女不需要名字;而她,還是在被調來服侍館陶長公主的女兒,當上近身侍女後地位提高了,才有了這個不是名字的稱呼。
低下頭,吳女加快手裡穿針引線的速度,儘量不引人注意——或者時間久了,大家能接受她。
她知道,這裡的人不喜歡她,她能在這裡當差;只是因為館陶翁主很偶然地遇到她喜歡她。而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她討翁主好的優點,同時也是不容於同仁的缺陷——吳語。長公主的這個寶貝莫名其妙地喜愛聽吳語。
時間在不緊不慢地劃過,一個兩個地,宮娥們以各種理由陸續離開了臥室。等吳女察覺,室內只剩下了陳嬌和她自己。
停手,吳宮娥感覺有些奇怪:在她短暫的長信宮當值記憶中,館陶翁主身邊任何時候都保留兩個以上的侍從,今天怎麼會只有自己一個了呢?
心思晃動間,手指一緊,線斷了!吳女將活計放一旁,去取線。剛觸及針線盒,吳氏就感覺有點異樣:這盒子與宮中常用的似乎有些不同,好像高了一些?
南國女子細心,纖長的手指輕輕摩挲漆盒,指尖過出凝神端詳,吳女霍然發覺這盒子看似一層,實則兩層——只是銜接處設計得巧妙異常,與漆盒表面的花紋融為一體,很難發現。
漆盒上層很普通,全是各色絲線一縷一縷排列整齊。開啟錯層,下層放的卻是‘綴飾’:黑色織錦上二十枚精巧的飾物熠熠生輝,金質嵌珠玉不同花型——這東西吳女現在認識,是太后等貴人用來點綴禮服的,每次用時縫上去,洗衣時拆下來。
為什麼會在針線盒裡?
宮室內明明暖意融融,吳女卻忍不住打起了寒戰,顫抖著手指把盒子按原樣放好,身子更是靜悄悄退回榻邊。
臉色蒼白的吳宮娥跪坐下來,將睡夢中的陳嬌抱起,攬在懷裡輕輕搖著。似乎這樣就可以平服心頭的不安,良久,良久……
那個起初遞線的紫衣宮娥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