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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榮又來向祖母請安了,真是聰明的孩子啊!’一抹讚賞在眼中閃過,天子甚至都沒問劉嫖一聲,抱起阿嬌就向竇太后的內寢宮室走去。
劉啟陛下很篤定:凡他所想,最後,都能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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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預想完全實現!
黃昏時分,當陳須兄弟入宮向祖母和母親問安時,館陶長公主在偏殿將兩個兒子留下,對以後的長公主府邸家事做預先叮囑:“阿須,婚姻雖父母之命,日後顯妻貴媵共居,汝宜善處之!”
“媵?貴媵?!”陳須被嚇到。不是娶妻嗎,怎麼又添上一個‘媵’?如今,還有人娶妻隨媵的?還是‘貴’媵?真矛盾,既‘貴’,為何不做正妻?
“吾兒有福。貴媵者,楚王主劉戊之女,和親楚公主女弟也。”長公主淡淡的,出口的資訊卻是一條比一條勁爆。
這下非但陳須,連膽大包天的陳碩都給嚇住了——反王吶,而且是反王中的首惡劉戊啊!幹麼要他的女兒?
似乎嫌把兒子嚇得還不夠,長公主火上潑油:“昏禮之後,汝與妻妾,四人當以和為貴,……”
“妾?……四人?!”堂邑侯世子眼睛瞪到滾圓!妾,還有妾??這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哈哈,啊,哈哈哈……”陳碩是最先明白過來的,指著大哥很沒兄弟愛地狂笑,幾乎笑到撐不住打跌。
冷冷看著自以為事不關己,可以高高掛起的幼子,館陶長公主涼涼扔出一句:“碩,‘幼姜’之歸汝,雖屈居妾位,然不可慢待。”
“啊?呀……咳咳!”陳二公子歡笑化成苦笑,不可思議地望著母親:怎麼這裡還有他的事?妾?他連妻都沒定呢,就有妾了?幼姜又是哪位?!
長公主沒有再理睬兩個兒子,別過臉只怔怔盯住手中的玉器,再不發一言。
‘重環扭絲瑗’是從商周傳下的古物,悠遠的時光和神秘的傳說為這枚同心璦增加無盡內蘊,寶光流轉間似能懾人魂魄。
遲疑良久,玉璦到底沒能送出。長公主手執寶玉,神思迷離,喜怒無辨……
10…01 荒唐行徑
“姑?!姑姑……姑姑?”重複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稱呼,阿嬌努力地仰起頭,眯眼打量跟前這位衣著華麗、儀態萬方的貴婦。
從來只有自己阿母被表哥表姐們叫‘姑姑’,原來自己也有‘姑姑’,真新鮮呢!嗯,人還蠻好看的,就是聞上去味道重了點——她用的什麼香料啊?
貴婦人則是在見到女孩身旁的女子時就立刻怔住,急忙忙俯身跪拜,向薄後行藩妃見皇后的大禮——她沒想到,會在長樂宮遇到當朝的皇后。
“城陽王后,免禮。”薄皇后溫婉地請她平身。這位王后,是堂邑侯陳氏所出最顯貴的女子了——如果不算上館陶長公主。
‘姑姑到底是指什麼的?’館陶翁主猛然發現,她其實並不瞭解‘姑’這個稱呼的確切含義;回身很困惑地問母親:“阿母,何謂‘姑’?”
“姑者,通稱長婦,以示親近。”長公主面不改色心不跳,信口開河。
聽見這避重就輕、敷衍了事的解釋,王后莞爾,心底透亮:看樣子,若不是嫁進劉姓宗室,自己恐怕是連長樂宮的門都進不來啊!那個異母弟弟,是把妻子得罪深了。
“阿嬌,阿嬌,”陳王后俯低身子,拉住侄女的小手不住上下打量,連連讚歎:“果人如其名,嬌麗非常!不愧帝室貴胄也。”
陳嬌咯咯歡笑,把好話一口吞下。長公主聽得心頭熨帖,對這位陌生的姻親立時多了幾分好感,被陳家女打擾的不快也消弭無蹤。
向身後比個手勢,侍女呈上一隻描金漆匣。掀開蓋子,黑色絨錦上是一對白玉龍鐲,兩塊淡青色的玉璜。還有一條金長鏈,由數十個金質球形飾組成,每個球飾上各嵌了五顆小塊青金石,藍色中隱隱金光閃爍。
陳王后對初次見面的侄女說:“阿嬌,城陽僻遠,物產匱乏;今初見,為姑略表心意,莫嫌莫棄!”
陳嬌回頭望望母親,見長公主點頭了,才行禮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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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大人依賓主落座。城陽王后原本想拉新侄女一起坐,卻被陳嬌輕輕巧巧地掙開,拉著胖胖兔擠進母親和舅媽中間。長秋殿現在的情勢是:三比一,不算兔子的話。
“城陽王后此番入京,所為何事?”薄皇后徐徐發問。除非朝廷召喚,封王們是不能隨意離開封地的。王室眷屬雖沒這麼嚴格的規定,但一位王后離開丈夫入京,總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