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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汝父方得以免受貶責。然,侯女須知:曲周侯門風光不在,處危境矣!”
於廊中,酈孺人緩步徘徊——暑熱的空氣,讓人感覺憋悶異常。
酈芬似乎又看到親生母親,滿懷希望地站在自己面前:“阿芬,吾女若得幸太子,生育皇孫,天家必依故例降恩。於君侯,則重獲重用;於吾女,則母憑子貴,進位殊榮,無須屈居人下。”
“阿芬,今‘妃’位空懸,太子宮無女君。右良娣雖尊,亦側室爾;吾兒敬之則可,不必盲從!”記得那天,嫡母曲周侯夫人講到這裡停了一小會兒,然後用更為婉轉的口吻繼續說:“吾女封‘太子孺人’,親近伺奉太子,理、所、應、當!”
“理所應當,理、所、應、當!”酈孺人立定了,良久不動。嫡母的話,她相信:雖然侯夫人待自己談不上視如己出,但也從沒有薄待,從沒有欺騙——她是皇家冊封給太子的孺人,接近太子、伺候太子、為太子生兒育女都是‘理所應當’!誰能干擾?誰能指責?
“阿芬,阿芬,縱太子不來,吾女寧不往?”生母滿臉的‘恨鐵不成鋼’:“‘奪寵爭夕’關乎女子一生際運,豈可膽怯萎靡?”
“阿芬,阿芬,爭氣呵!”生母到最後,是滿腔的祈求,和漣漣的淚水:“世子在前,汝弟庶出兼幼弱,不為君侯所重。侯邸之內,阿母幼弟能依恃者,唯吾女一人!”
‘阿母,她親生的阿母,她年幼的弟弟……’酈孺人抽抽鼻子,努力睜大眼,不讓眼眶裡的淚珠落下面頰:不能哭,她不能哭!淚水會破壞精心化好的妝容,更會破壞她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和太子接近的機會。
“阿芬,”腦海中,嫡母和生母異口同聲:“父母手足,家門興衰,阿芬,汝責、無、旁、貸!”
是的,父親需要她成功,她的家族需要她成功,母親和弟弟更需要她成功。她,並不是一個人!
如果她能得寵,如果她能生個皇孫,按大漢‘對外戚加恩’的傳統,她的父親曲周侯就能擺脫掉現在這種尷尬處境和被迫半退休生活,重新出任要職!而父親重新掌權,反過來也一定能幫助她更上一層樓——比如升一步,成為太子宮的第三位‘良娣’,甚至‘皇太子妃’?!
‘太子妃,皇太子妃……’想到這個尊貴的名號,酈孺人就忍不住一陣激動,素白的手,默默絞緊手裡的絲帕:即使撇開名位不提;只要她有寵,至少生母和胞弟能在曲周侯門中過得好一點,再好一點……
“孺人,孺人,”酈芬抬頭,只見先前被派出去打探訊息的侍女,跑回來了:“稟孺人,太子回宮!”
酈孺人踮起腳尖,望向宮門的方向:今天,太子會去周良娣的寢宮?還是前去書房辦理公務?如果直接去東殿,她就沒機會了呀!
‘張內官,真能把太子引過來嗎?’酈孺人興奮加害怕,十分侷促不安:為了這個機會,她可是咬牙送出了五十黃金和兩方極品美玉呢!
正胡思亂想著,忽然從樹叢裡傳出低啞的呼喚:“孺人,酈孺人!”
酈芬掉頭,就見一個穿低階別服色的少年宦官打樹叢後繞出來,對著酈芬深施一禮:“稟酈孺人,太子正往書室。”
“書房,太子去書房了!”酈孺人心中狂喜:太子,太子就要過來了——她站的位置,是去書房的必經之路。
等注意到小宦官的期待眼神,酈孺人猛想起兩位母親的教導,趕忙自袖中掏出幾塊碎金,塞給對方:“賞!若成好事,斷不相忘。”小宦官點頭哈腰,樂顛顛跑了。
慌亂的眸子,轉向貼身侍女。後者在鼓勵她:“孺人,莫怕,莫怕!”
“太子,太子……”酈芬深深吸氣,正正頭上的步搖和身上的華裾,儘量踩著‘無心路過’的悠閒步態,向太子來的方向——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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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母,阿母……哇……”才將服侍的宮女宦官打發出去,慄良娣就如一隻投林的乳燕般,撲進母親懷抱哭起來。
“阿姮,阿姮……”慄門的主母糜氏,淚眼迷離地愛撫懷中女兒的秀髮,喜極而泣:她的女兒,以前可是從沒有離開過她一天。
“從姊,羞,羞羞!”內史公主暱在慄夫人懷裡,拿食指刮面頰,樂滔滔。
慄夫人很不贊同地攔住:“不可!”內史小公主,這才作罷。
慄良娣紅了臉,從母親懷裡起來,向婆婆和小姑見禮。禮節完成,慄良娣環視四周,不由暗暗倒吸了口冷氣:姑母的宮室,大變樣了!傢俱、幔帳和擺設,比以前高了不止一個檔次。‘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