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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的禮物。
兄弟兩個勾肩搭背坐在草地上,一起眺望天邊漸漸絢爛的雲色……雲霞之後,是他們的家之所在——長安。那裡,等著他們的有親愛的母親,可愛的妹妹,慈祥的太后祖母,溫情的皇帝舅舅,大大小小十多個皇子表兄弟,遠遠近近數十家表親……
不遠處,劉則嚼一口手裡缺鹽少醬的野鳥腿,望著晚霞交輝中兄弟情深的美好畫面,不勝哀怨:為什麼,為什麼他放著好好的長安王府不能呆,非被踢出來風餐露宿——兩位表哥根本就不需要他跟著嘛!
‘哎,都怪周家!!雖然姐姐也有不是,動不動又燒死一個;但好歹姐姐生了三個兒子,哪能真為死個把妾婢就休妻?!阿母費了那麼多時間,還無功而返,難怪光火……’劉則越想越不是滋味:可,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被怒火中燒的母親一腳踢出來,硬塞進表哥們的旅行計劃。
可憐的王子想想就抑鬱,和陳家表兄們不同,他一點也不喜歡郊遊,尤其是這種艱苦的遠距離自助式旅遊:那麼多傭人,一個都不帶;明明到處都有親朋故舊的莊園別院,非要過而不入自己打獵露宿;純屬自討苦吃。
一杯酒被送到鼻子底下。劉則抬頭:是大表哥。陳須安慰地看著王子表弟:“明日回京。”
‘太好了,嗚嗚……’城陽王子接過杯子喝一口,好感動:總算熬到頭了。明天,回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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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兄,大兄!!”陳碩突然過來,拉拉長兄的胳膊,指指前方:“看,奴婢子!”
“咦?”陳須一愣。這是個專用名詞,他家二弟只用這三個字指代一個人——陳信。可是陳信怎麼會出現在這兒?這裡雖離長安不遠,但也不近,是個很冷落的荒、郊、野、外!
順著弟弟指的方向望過去,堂邑侯世子驚訝地合不攏嘴:‘嗯……還真是陳信!!’只見陳信穿了件細麻布袍子,頭上沒戴冠,只用一塊和衣襟同色的帕頭包住頭頂髮髻;□騎頭怪可笑的肥壯毛驢,顛顛顛趕路。
‘嘖,如果不是因為陳信這傢伙打小就是他們兄弟密切關注的物件,一時晃眼的話還真認不出來。’陳須摸了摸下巴,和弟弟對視了一眼:不過,這傢伙穿這麼鬼鬼祟祟的,想幹嘛?雖然母親是奴婢,但作為堂邑侯的愛子,陳信依然是錦衣玉食長大的;但凡侯門貴公子該有的服飾行頭,陳信從來是隻多不少的。
長公主的兒子們沒再說話,很默契地分工合作,收拾的收拾牽馬的牽馬,立刻悄悄跟了上去。
“從……”劉則看出端倪,剛張口要問,就被迎面而來的一顆板栗給消音成功——那是陳碩!城陽王子眨眨眼,捂緊嘴,乖乖退回去看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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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小村,很小很小的村莊,還不到十戶人家。藏在幾個隆起的山包之間,不仔細找的話根本就發現不了。
陳須陳碩彎彎曲曲繞行,將馬匹留在村外,找了鄰院半塌土牆邊的大樹躲起來。
一座看上去很體面很規整的農舍前,陳信翻身下……驢,上前去敲院門。門開了,一個容長臉的半老婦人探出頭張望;見到來人,歡天喜地地拉住陳信的手,笑著說著往裡讓。
陳信卻只站在門外,應禮說話,並不進去。
過了一會兒,一個穿絲綢衣裙的苗條少女走過來,立在門內和檻外的陳信開始了交談。
距離有些遠了,處在長公主兒子們現在的位置,聽不清那邊的對話內容。陳碩手肘頂頂大哥,臉上掛出個暖味的笑容,兩隻食指相對著勾勾,意思再清楚不過——私情?別宅婦?
陳須卻沒有回應,冷著臉一言不發,似乎在沉思。不期然地,堂邑侯世子抬頭凝視弟弟,嘴裡蹦出兩個字:“卞媼!”
“卞媼?”陳碩臉色一變,少見的嚴肅起來:不提還真沒認出來;那半老女人竟是堂邑侯陳午的乳母卞媼。據說她前兩年就回鄉養老去了,回鄉……可這裡是長安郊外啊!
又一會兒,容長臉婦人和一個明顯婢女打扮的丫頭各抱了個嬰孩出來,給陳信看。兩個孩子還在襁褓,看上去是一模一樣!
陳須陳碩瞪圓了雙眼,面面相覷:雙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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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信逗逗小孩,又和女子聊了幾句。然後倒退兩步,向門檻內的女子一揖到地,看樣子是要告辭了。
堂邑侯世子皺著眉,扯扯弟弟,十分的疑惑:自始至終,女子沒出院子,陳信沒進門——這實在不象情侶間相處的方式。
陳信告退的同時,絲衣少女在門內回禮答詞,交談的音量第一次高到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