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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注傾聽的架勢。
陳二公子勾唇,諷刺意味濃濃:“大兄,廢絳侯胞弟,實乃人才。”
“啊?”陳須頓了頓,沒明白弟弟指什麼。小胖表弟也好奇地靠上來。
陳碩湊到大哥耳邊:“條侯世子之側,周堅也!”
陳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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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聲迴旋,餘韻渺渺,慢慢地慢慢地歸於沉寂……
“好曲……”
“妙音……”
……水榭中諸君,讚譽如雲。
魯王劉餘向閣內環顧致意,目光定在陳氏兄弟身上:“阿須,阿碩……”
“大王。”堂邑侯世子欠身。
陳碩動都沒動,歪在軟墊上意思意思動動唇:“有遠音!”劉餘眸波一閃,笑意浮現。
“大王,不知倡人何在?”忽然,一個高亢的聲音越眾而出:“佳樂妙曲,當為一美人。”眾人嘻嘻哈哈鬨笑,吵嚷著要見樂人——能演奏出如此美妙音律的人,的確讓人存有綺思。
出乎大家的預料,一貫很好說話的魯王這回倒不肯鬆口了,只緩緩搖著頭命家令讓下一個節目上場。
來的,是一名俊俏的綠衣少女,黑髮如漆身段苗條。向魯王和賓客見禮後,歌女輕啟薄唇:“毖彼泉水,亦流於淇……有懷於衛,靡日不思。孌彼諸姬,聊與之謀……”
“謳者?”陳二公子興致索然:“初以為舞伎。”看那身材,更象個舞女。
知道弟弟更喜歡看舞,陳須安慰:“此倡烏髮濃密,姿色尚可一觀。”
“嗤……”陳少君打個哈氣,翻個身抱頭小休——今晚的夜宴,沒勁兒。
“……出宿於幹,飲餞……於言。載脂載轄,還車言邁……遄臻於衛,不瑕……有害?”一曲清歌,這綠衣女子其實唱得——還不壞。
但在這群非富即貴、久聽漢宮演出的賓朋耳裡,也的確沒什麼特別之處——最多,清婉歌喉配上楚楚可憐的姿態,有些情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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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庸,乏味!”人群偏後,一個衣著簡素的中年人突然發難,聲音和語意一樣的尖銳。
人們的目光匯聚過來,都有點詫異。雖然大家都不覺得傑出,但看在魯王的情面上,誰都是可聽可不聽地聽著。這位直接挑明瞭,倒是奇怪。
魯王劉餘很客氣垂詢:“趙樂令有何高見?”眾人恍然:原來是名樂官,敢情是職業病啊!
“卑職不才,掌伎樂多年。”樂官站起,向王座上的主人行禮,一指歌妓冷冷道:“此賤人未盡全力!”
魯王看向歌女:“哦……謳者?”
綠衣歌女大驚,急急申辯:“大王,賤婢冤枉。”
樂官對綠衣一拂袖,極為不屑:“稟告大王:《泉水》乃望鄉思親之作,當用‘商’音。謳者竟犬角’音,使高者低迴,低吟不足。實乃敷衍了事,怠慢王命,有欺上之嫌。”
‘一時疏忽,幾乎被個女伎矇蔽了。’魯王眉間一跳,召喚:“內史!”
內史才出列:“卑臣在。”
“大王,大王呀,”歌女匍匐到地上,驚恐萬狀地哭訴:“賤婢實不敢欺上。自來《泉水》者,商角皆可。”
趙樂官:“官樂商,民樂角。魯王府於賤人眼中,乃市井之地乎?”
“樂令,汝……”綠衣少女指著樂官,顫慄不已。
“內史!”劉餘低喝。
內史接了眼色,一聲令下:幾個強壯的護衛闖進來,一把揪住歌女的頭髮就往水榭平臺處拖——欄杆外,水色漫漫,波光一片。
“大王,大王……饒命啊!大王,大王。”歌女聲嘶力竭地哀號著,哭求著。但如狼似虎的護衛哪會管這些,一番拖扯撕拉,沒一會兒頭髮散了,頭飾落了,衣衫裂了。
望望四周態度如常的人們,劉則王子都傻了:京城這兒也太嚴了吧。城陽王宮的倡伎樂人犯錯,就是暴打一頓;放這裡竟然是直接殺( ⊙ o ⊙)啊!
14…04 冒犯,必須付代價 下
“大王,大王呀……啊……”隨著與水面的距離越來越接近,歌女的哀號也越見淒厲。
席中諸人,推杯的推杯,換盞的換盞,兀自談笑風生。
忽然,一個清越的男音慢悠悠響起:“阿兄,良辰如斯,美景當前。為一賤婢,動怒何?”
出言的少年渾身帶著種說不出的慵懶,姿容之秀雅明潤,一如夜空中流動的清雲和高懸的彎月。劉則王子於不期然間,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