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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陳須的婚事,一娶三個,其中兩個都是親王生的王主!簡直是大漢開國以來從沒有過的盛舉。’陳侯爵是越想越不是滋味,嘴裡全是苦的:可從頭到底,有誰問過他這做父親的一句沒有?就竇太后母女和劉家人內部商量商量就成了——搞清楚沒有,娶妻的可是陳家的兒子啊?!!
“姑母嫌少兒為庶出……”陳信沒留意父親的神情,獨自傷感。他一開始就擔心這個,但總念著這次議的又不是城陽王太子的婚事,幼子娶妻應該沒那麼多顧忌——好歹姑媽總是陳家人吧,祖父只留下這兩個嫡出的姐弟。可沒想到……
“少兒身為侯女,有何可慮?阿信,無需多憂。”陳午強打精神,信誓旦旦地向兒子打包票。不管怎麼講,少兒都是他堂堂侯爵的女兒,即使是庶出,憑堂邑侯府的門第和豐厚的嫁妝,還愁沒有好親事?
“至於城陽少王子,……”堂邑侯在那裡酸溜溜地叨叨:“少好!長,未必佳!”
“阿父……”陳信卻沒父親那麼有信心。如果連同出‘陳氏’,身為一國王后的姑媽都不肯接納少兒做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兒媳,還能指望給妹妹找到什麼好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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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少兒還小,還有機會。
整整心態,陳信關切地繼續問:“如此,請託一事?”
堂邑侯面沉如水:“城陽王后曰:婦道女流之輩,不問軍國之事。”
這個推辭比前一個更直接更無忌。大漢立國以來,或者什麼都缺,但絕不缺女子干政。往大處說是呂后的前鑑,世家中夫人、太夫人干涉公務的,更是比比皆是。
陳信一皺眉:如果城陽姑媽袖手旁觀,不肯幫忙周旋,父親這個族長的日子就更艱難了。
本來自嫡母館陶長公主抱著阿嬌妹妹進宮長住,不肯再見父親的面之後,父親在家族在朝野已威望大減。這回那麼多地方官的空額,如果父親不能給陳家弄到哪怕一兩個,還有什麼臉繼續擔任族長。
一族之長,是有義務的;哪能在其位而不謀其政?陳氏子弟對父親本已諸多不滿,這回薦官再一無所成,非鬧起來不可。
“阿父,若請大母出面,能否說服姑母?”陳信掂量著提了個建議。
“不成,不成。”堂邑侯陳午連連搖頭。
母親不是大姐的生母,只是繼母;對這個顯赫的前妻女兒半點影響力都沒有。最明顯的證據就是:自父親去世後,大姐再沒回過孃家。即使入京,也不來。
望著長子困惑的面容,堂邑侯不知道如何說明。其實簡單的繼母繼女情結還是好的。陳王后和繼夫人之間的問題遠沒有這麼簡單。
陳王后對自己母系的高貴出身極為自豪,再加上五歲為城陽王太子妃,十歲不到成為一國王后,在大漢是僅次於皇后的貴婦了。所以,當這對繼母女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輩分的高低和爵位的尊卑是相反的——這簡直太要命!
城陽王后對父親娶個小官吏的女兒當續絃非常不滿,認為門不當戶不對,有礙陳氏興旺。而繼夫人則自持生了老堂邑侯唯一的嫡子,半點不肯服輸。這對繼母女的關係……不談也罷。
“遭拒之事,莫告之大母!”陳午擺擺手告誡兒子。
陳信連忙點頭。他當然不會告訴祖母讓老人家擔憂;雖然他一直覺得,祖母並不太在意妹妹的。
看著火盆裡半紅的木炭,陳午心裡不免感慨:現在就感覺得到母系無人的窘迫了。如果繼夫人的門第高,現在他就不用獨獨指望一個出嫁的姐姐。長子陳信出色可心,但畢竟年輕沒有經驗,也沒有門路人脈。如果,如果陳老陳梁父子還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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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邑侯帶著一對兒女向母親請安。繼夫人受了,傳令開飯。
吃到一半,繼夫人挑起小碟裡的鹹菜看看,皺皺眉又放回去。將箸一扔:“阿午,綠蔬,無綠蔬!”的確,祖孫三人的餐案上,全是肉食和鹹菜類,不見一絲綠色。
“阿母……”堂邑侯有些不忍,更有些愧疚。肉食和鹹菜醃菜的,幾個月下來,的確不好受。
“葑菁,莧……”繼夫人神往地回憶往昔那些綠色的冬季……蔬菜不斷的好時光!
“大兄,秋冬亦存綠蔬?”少兒很好奇,仰頭問哥哥。綠葉菜難道不是隻有春夏才有嗎?
“少兒,食無語。”陳信眼神異常複雜地看著天真的妹妹。
“哦,”小姑娘撅撅嘴,老老實實埋頭吃粟米羹,心裡不服氣得很:總是這樣。明明是大人們先在進餐的時候說話的,這麼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