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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指,不期然在‘紐’和‘約’上停頓。長公主挑挑眉,一絲不豫閃過:這……可不是她希望的談話進展方向。
“母后,皇家非黎庶百姓!”館陶皇姐悻悻然言道:“子嗣雖重;然昏禮者,將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廟,而下以繼後世也。皇太子妃備中宮,當慎選名門嫡支,……”
竇太后伸開雙臂,讓女兒能順利解開禮服的大帶,怡然自得地享受愛女罕見的長篇大論——只有極仔細極仔細觀察,才能發現老太后的唇角,微微上揚。
說啊……說啊……說……長公主猛然驚覺不對!似乎,好像,給阿母耍了啊?!
扭身靠向母親肩頭,館陶公主這個不依:“阿母,阿母!阿母……”嬌嗔綿軟、肆意隨心之態,哪還有半分平日裡大漢第一公主的樣子?旁觀的宮人們瞠目結舌,一個個呆若木雞——真不敢相信,都是即將做婆婆的人了啊!
“阿嫖,呵,阿嫖愛女,止之,止!為母老矣,老矣,呵呵,經不起……”皇太后笑摟著拍女兒後背。也只有在這種私下場合,女兒才會顯露出如此這般的小女兒姿態——痴纏耍賴的手段,和阿嬌一模一樣。或者說反了,阿嬌那一套,都是和女兒學的?
“母后。”長公主站直了,繼續為母親寬衣。
大帶和禮服也是同一色的;大帶之後,則是‘下裳’。解開,放上宮娥端來的托盤。
此時,總算輪到‘褘翟’了!按照《周禮》的規定,‘後六服’中的褘翟為玄色,衣料是黑色紗榖,內綴一層白色“素沙”。褘翟之上刻繒彩繪翬,‘伊、洛而南、素質、五采皆備成章’的雉紋,華彩絢麗,配以玄中暗紅的底色,真是說不出的凝重和肅穆。
抬頭,長公主不錯眼珠地盯住母親的面龐,絲毫表情變化都不放過:“阿母,阿母莫非屬意舅家?”
這是劉嫖長公主最擔心的一點。如果母后希望大漢出第二位竇皇后,她還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辦法來解決。
“竇氏?”出乎長公主意外,竇太后竟想都不想地搖頭否決:“否。”速度之快,讓人有點……不敢置信。
躊躇片刻,長公主按按額角,決定還是先幫母親把衣服全理好再說。
外面禮服皆去,裡面是一領白色紗質的單衣;單衣的領口繡有黼紋,繡工巧奪天工。劉公主輕手輕腳為母后將這件單衣也褪了,以最快的速度拿起女官奉上的中單睡衣,給皇太后穿上——大功,終於告成!
長公主再接過宮女端上的熱湯水,伺候母親吃完,才不顧自己一身的疲憊和沒來得及換的青色揄翟,在竇太后邊上坐下。
“其實,竇氏少年貴女中,頗有幾位麗質佳人。”長公主說得乾巴巴,但總是說了:“母后或可考慮一二。”言畢,長公主直勾勾瞅著親母。
舉手撫摸女兒的頭,觸手:髮髻鬆散長簪斜掛。竇太后很開心的笑了:“吾將告之章武侯及彭祖:竇氏諸女,不參選儲妃之位。”
如釋重負,如釋重負……長公主心裡,象開了花一樣——沒有竇家女孩的攪局,皇儲妃寶座,十有八九是跑不了的。
不過,轉回來,不由疑惑:“啊?母后,為何?”竇太后是很顧孃家的。以至於到今天,竇氏家族大大小小的事務還是由這位嫁出去多年的劉家兒媳說了算。比如:去年把竇嬰從竇氏家譜中除名。
“章武侯府竇綰,品貌雙全,可嘆幼失恃,不宜立為皇太子妃。”竇太后為竇綰深深嘆息:那孩子好相貌好品行,實在是皇太子妃的好人選;只可惜她早早沒了生母。
“失其恃,幼喪所親。旁無弟兄,藐然一身。”長公主低語,悠然長嘆:選皇太子妃的條件很苛刻。其中有一條就是:不取喪母的長女。可憐的竇綰,偏偏占上。
“章武侯二嫡子。長房之續絃,失禮不醇;齊王主若佳人也,奈何年少無女。”竇太后淡淡敘述。
“南皮侯夫人賢良,長女已嫁,少女姿色平庸,不堪大任。其餘諸竇有色者,皆為庶出,不可入主太子宮。”竇太后搖頭不已:“若衝下陳,聊無意趣。”
皇家的正式兒媳,是不要庶出女孩的。南皮侯府,是有資格的沒姿色,有姿色的沒資格。如果讓劉彭祖的庶出女兒當劉榮的妾,就沒意思了——‘妾’在皇家,即使有爵位有富貴,依然只是正室的奴婢而已。
竇太后在搖頭,長公主卻是越聽越高興。當然,不敢笑出聲來,那樣就有對舅舅家不敬的味道了。
“哦,阿母,”長公主忽然想起,還有兩個呢:“魏其侯兩嫡女,長女十歲,次女七歲,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