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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壓得很低很低,看不到她的面龐……
太子家令也在地上叩頭:“卑臣恭喜殿下,賀喜殿下!”
家令認為,他原來的那個問題不需要再問了——答案,已經有了。
19…09 另一個周弟弟
天子對臨江王劉閼於身後事的各項說明,在某種程度上讓長安城的大臣貴族——尤其是各家的主母們——有了鬆口氣的感覺。
貴人貴婦們如此,實在並無惡意。
人人同意:臨江王的過早離世,是一樁極大的不幸。如果當今皇帝只有二三個兒子,那麼一位已封王娶妻年長皇子的驟然去世,必然會對朝廷格局產生一定的衝擊和影響——哪怕他不是皇儲的同胞兄弟。
而現在皇家子嗣的情況是:繁榮昌盛!
既然皇帝才三十出頭正值盛年;既然天子已有了十多個皇子和更多的公主;既然後宮之中喜訊頻傳,在可以預期的未來,大漢再增加十個二十個皇子也屬自然……那麼,將臨江王病逝的負面影響剋制在有限的範圍內,就是合情合理的了——哪怕,臨江王劉閼於是皇太子劉榮的同母弟弟。
新年日近!
每年末尾的十多天都是一年中最繁忙的時段,公事多,私事雜,總結報告,辭舊迎新。家家戶戶忙裡忙外,圖的就是份過大年的喜慶和熱鬧。哪個樂意穿上白衣素服去參加白事?
不過,這也不一定……
‘上門去親自行祭的人比原先想象的多……’這是天子在聽到內官念出一長串弔唁者名單後,首先想到的。大內官今天一早奉了皇帝的差遣到臨江王官邸去幫忙,現在剛回來,正彙報工作呢。
宦官說著說著,天子忽然插話問:“中尉衛綰……何如?”
“……唧,”內官反應還算迅速,停了片刻急忙答道:“稟陛下,老奴未曾見衛中尉。”
天子那邊沒有聲音。內官悄悄往上瞄了一眼,接著往下說。
講完了,天子默默揮手。大宦官急忙退下。
天子凝了一會兒,將御案上準備好的一份詔書拿過來又看一遍。這份詔書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將‘易陽’這地方改個名字,改成‘陽陵’。
“朕聞蓋天下萬物之萌生,靡不有死。死者天地之理,物之自然者,奚可甚哀……奚可甚哀……”幽幽然誦讀先父遺詔中的話,一抹苦澀的笑意爬上天子的面頰:父皇在生死之事上,真是超脫物外,鮮有匹敵!
召值班的大臣和尚書入內,劉啟皇帝一邊和臣子交代事務,一邊又想起了剛才的事:上門去親自行祭的人,比原先想象的多……
。
館陶長公主官邸,到處充斥著喜氣洋洋的氣氛。
長公主家令指揮著眾多僕役宮人打掃庭院、修建樹枝、擦拭傢俱、更換窗欞紗和簾幔,懸燈結彩……要過年了,皇家規矩大——館陶長公主官邸可想而知,是照搬皇宮習慣——即使長公主和小翁主不會真在府邸中過年,所有事務依然必須盡善盡美。
長史等屬官也沒閒著,應對各貴門家臣的來往,接洽城外田莊送年貨的來人,盤算今年的收益和庫存……只要一想起長公主每年必定派發的豐厚禮金和以後的光明前程,每個人都勁頭十足。
與外面人人歡歡喜喜不同,竇太后愛孫、館陶長公主的次子陳碩此時正臭著一張臉,靠在小榻上生悶氣。
陳碩臥榻前的案几上,盤碟林立。盛器內製作精緻的點心散出陣陣的清香。然而,這麼新鮮美味的點心放在那裡多時,二公子卻一口未動。
屋子裡食物的香味有兩個源頭,一個是陳碩榻旁,另一個則是二公子對面。屋子另一頭,劉則圓鼓鼓的腮幫一動一動,手中象牙筷橫掃之處,各種食物在飛速消減中……
‘這傢伙,還真是賓…至…如——歸呀!’陳碩瞅瞅吃得不亦樂乎的城陽表弟,腦仁生疼:真搞不懂,人怎麼可以如此無恥,自來熟到這種地步?拿親戚家當自己家,一點做客的意識都沒有?!
劉則住長公主邸已有一段時間了。城陽王后在帶著女兒回城陽國前給小兒子說得很清楚:想獨居長安的城陽王官邸,不可能!他只有兩個選擇,要麼住到未婚妻的孃家中尉衛綰宅去,要麼住館陶長公主官邸。
城陽王子聽後想都沒想,提了細軟就直奔館陶長公主家!快快樂樂給自己挑了個稱心的院子,劉則就開開心心住下來,甚至忘了事先和兩位表哥打個招呼O(∩_∩)O~!也虧他身為城陽嫡王子,是大漢根正苗紅的皇族宗室;否則,就憑劉則當日那橫衝直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