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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以此控制事態的發展。可是,還不等想出應對辦法,孕婦腿一軟,人順勢滑倒在泥地上。
‘潮的?好陰,好涼……’王長姁連忙以手抓地,要從潮溼難受的地上掙扎起來;可手才撐下去就滑到了。抬手一看,綠苔和泥濘!
而此時,王美人已顧不得自己是躺在泥上還是草上了——暗紅色的印痕,在她淺色的裙幅上擴大、擴大……
隨著紅色的面積越變越大,王長姁的心也越抽越緊。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遇上這種事!’王美人開始高聲呼叫:“來人,來人……”
沒有回答。這裡,沒有人回答。
王長姁側過身,攀住石頭掙幾下;可努力許久,還是起不來。長裙碰地的一半,全部透紅!
疼痛,倏忽襲來,一陣比一陣劇烈!已分不清是身上的痛,還是心裡的痛。
王美人的臉色,隨著血液的流失,轉為——慘白。
‘小皇子,小皇子……不,不能啊!’知道憑自己的力量是不行了,王長姁靠在石頭上,用盡全身力氣呼喊,向松林,向紫藤,向天空:“來人啊,來人……來人啊……”
還是沒有人回答。
鮮血,一點點沁入泥土。劇痛,在一點點抽走婦人的力量和意識……王美人迷迷糊糊中感到:先前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又出現了!
耳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似乎是有人在靠近——可,手探出去,卻什麼也抓不著。鼻尖,嗅到淡淡的清香,很溫暖很熨帖,還有些熟悉。誰?忽遠忽近,似真似幻。
王長姁拼命聚攏住精神,竭力保持一定程度的清醒。她知道,在這個偏僻的地方,晚一點陷入昏迷,就意味著多一份存活的希望:“誰……誰在?來人,來人……救命,救命啊!”
沒有人回答!
‘當時就留在原地等,就好了。幹嘛多此一舉跑進林子來?!’王美人胸口湧動的,全是悔恨:“來人,來人啊……救命,救命啊!”
頭顱左右轉動,髮髻全散開,王長姁聲嘶力竭:“……救命,救命啊!陽信,南宮,林濾,阿徹……救命!陽信,南宮,林濾,阿徹……”
好像聽見什麼,王美人使勁撐開愈來愈沉重的眼皮,向那邊望去:紫色,全是紫色。
紫色的花串縱橫交錯,鋪滿了一牆。花浪,一層一層次第泛起、湧過——什麼都沒有?!
呼救聲,一遍遍重複。到後來,隨著神智逐漸渙散,化成了無意識的聲音:“陽信,南宮,林濾,阿徹……救命,救命!陽信,南宮,林濾,阿徹……陽信,南宮,林濾,阿徹,阿俗……陽信,南宮,林濾,阿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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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上,雲聚,雲散,變幻莫測。
漸漸西斜的金色陽光下,長裙上的泥斑汙跡,與滿牆的濃碧豔紫相映——血紅!
18…01 梁王室
通往長安的官道上,車輪滾滾,健馬嘶鳴……四匹黑色駿馬拉著彩繪輝煌的王車,在梁軍騎兵的前呼後擁中迎風疾馳。
重重絲錦的車帷後,玉簪橫別的錦衣少女靜態雅妍,正倚窗遠眺。窗外,是丘陵起伏、綠樹豐茂、水澤搖光……
關中平原的秋天,豐裕而金黃。一塊塊已經收割或正待收穫的農田之間,農夫農婦勞作的身影時隱時現——這是個好年景。
“阿姱,關窗哦!”梁王劉武在提醒:“小心風。”
少女置若罔聞,依舊專心於外——陌生的人們,鄉野和村舍,一幅幅向後飛快地退。
一個華服男孩從劉武身後探出頭,大聲抗議:“阿姊,關窗!風大焉……”
小美人頭也不回,抬手抓住窗簾向兩邊一扯“啪!”——得!這下子,完全敞開了。
風毫無阻礙地湧入,橫掃車廂,把男孩子太子金冠上的髮帶都吹起來了。“呃……”男孩臉一垮,抱住父親的胳膊告狀:“父王,父王……阿姊欺我啦。”
劉武頭痛地揉揉太陽穴,望望女兒又瞅瞅兒子,最後對兒子說:“阿買,身為男子,當不畏風雨!”
“喔……”劉買扁扁嘴,無可奈何:只要是涉及這個姐姐,父王就不幫他了。
抱歉地看看愛子,梁王想了片刻,故意壓啞了聲音道:“阿姱,咳,咳!毋處於風口,咳……”
劉姱凝了凝,微側頭瞧了父親一眼,到底還是關上了窗。
“嘻……”劉買頓時眉開眼笑,正想說些什麼,但被父親一隻大手全堵了回去。
吐吐舌頭,梁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