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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宮的大門外,回顧:金色的陽光下,大漢的未央宮巍峨肅穆,和不遠處深紅色的長樂宮——相映、相輝。
“卿,卿……”重複又重複,舒心的笑紋隱隱爬上面頰和額頭;袁盎累積心頭已久的一股鬱氣,舒緩開去……
出計策請天子腰斬御史大夫晁錯後,吳王劉濞並沒有按他所說的退兵。擔上‘殺師’惡名卻一無所得的皇帝陛下,怒火中燒!後來,雖因竇太后的求情,天子沒有再行追究;但袁盎的名譽和前途,全部戛然——而止!
不是他戀棧權位,但以那樣不光彩的方式離開官場,實在不是他袁盎所能忍受的!
想他袁盎,頂著強盜父親,從呂家一個小門客起步;數十年兢兢業業,侍奉‘呂后、文皇帝、當今天子’三代;一步步,熬為大漢朝二千石的高官;其中之艱辛和心血……袁盎的眼眶,溼了!
‘再過兩天,新的官職任命就能下來了吧!’袁盎揹負雙手,踩起了方步。
意外啊,意外!袁盎不無惡意地想:在他憂憤交加、百思不得出路的當口,沒想到陳午會送給他如此一個好機會——而且是內外結好,名、利、雙、收!
低低地,袁盎笑了,笑得萬分開懷:重登祿位之後做一段時間,然後就辭官回家。這樣,就算給自己的仕途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同時,也為袁家子弟以後入仕做官,留下足夠的資本和鋪墊。
“袁公,袁公……”步行中的袁盎,忽然聽到街那邊有人呼喚。
隔著車馬川流的街道望去,街對面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由一中年男子攙扶著,正向袁盎行禮。兩人的相貌很相似,顯然是血親;老人手中,赫然是一柄裝飾炫目的長柺杖。
‘陳氏?這對父子,可真是急啊!’袁盎向側邁出一步,做出避不受禮的謙虛姿態。
長柺杖上的特殊紋路和裝飾,袁盎認識,那是先帝賜給天下長者的‘王杖’!專打官員不法、貴人失禮的!!當年他還是在職高官的時候,就得避讓七分;如今他是‘白身’,就更甭提了。
陳氏老人手持王杖,目光迷茫地站立著。他的兒子叫過僕人照顧父親,自己則東躲西躥地跑過街道,向袁盎行禮問道:“袁公,袁公,敢問……”
“成矣……”袁公淡淡回答:“為天使,往赴三越之地。”
“三……三越?”陳家子喜出望外;滿口道謝著,回身向父親報喜去了。
袁盎在這邊,有滋有味地看著陳家兒子連蹦帶跳地擠過車流,衝回對面;看著做兒子的指手畫腳向父親報告;看著當街的父子倆,歡天喜抱在一起;看著陳氏老人又一次向自己方向施禮。
‘嘖,陳午還真是討人嫌啊!’袁盎聳聳肩,再度擺出最謙虛的態度,恭恭敬敬回禮;邊做,邊安慰自己:好歹看在這對父子送來的那麼多黃金美玉份上,多回幾次禮也是值得的^_^
對面的老人家呈樂不可支狀,大吵大嚷地吩咐兒子:“吾兒呀,置酒,置酒,今宵擺宴!合族同慶……”嫌不過癮,陳老翁竟一步跨進車流,揮著他那柄長杖,迎風——當街——起舞?
即使見多識廣,袁盎還是被驚到了:上帝,這可是長安城最繁忙的街道啊!
只見陳氏老人明明老眼昏花,卻無所顧忌到處橫衝直撞;逆著車流的方向一面轉著圈,一邊大笑大叫:“快哉呀!快哉!”他的兒子老神在在,領著僕從緊隨父親,一旁保護。
馬嘶,人叫;磕到,碰到——街道上的車流和馬隊,當即陷入一片混亂。
幾個馬伕或車主,要麼伸出頭開罵,要麼親身跳下來想將這幾個引發交通堵塞的搗亂分子拿去見官。然而,當目光觸及‘王杖’,所有的謾罵和行動虎頭蛇尾,消聲匿跡!
“王杖老!”袁盎淺淺地一笑,在夏日明媚的陽光下悠悠然欣賞起這出別出心裁的街景:比蝸牛還慢的馬車,敢怒不敢言的騎士,逆向起舞的白髮老人,炫目的王杖,視而不見的巡查軍隊,指指點點的行人……還有,長安城濃綠的樹蔭和如火的夏花^_^
16…07 皇帝舅舅
錦繡交輝的紅色紗綃上,鋪滿了纏枝的石榴花、石榴果和鸞鳳。紗綃被的中間高高隆起,鼓成一個看上去很喜氣的——包包。
“阿嬌……”
包包,一動不動。
“阿嬌呀……”好幾個聲音,匯在一起呼喚。
包包非但不張開,還往裡縮了縮。
“阿嬌乖呀……”聲音更軟更柔,充滿了憐惜和溫暖。
喜包搖、搖,還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