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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閃失,她們在場的這些人可誰都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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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事之人跑去通知了不太遠處城門口的官兵。將官和士兵們很盡職,請之即到;不過,漢軍們來逛了一圈後又都回去了,壓根兒沒管。不久,圍觀人群中有人發現了端倪:其中一方為首老人手中拿著的是,鳩杖!
鳩杖,就是上面有鳩的王杖!九尺長杖,杖首飾以鳩鳥,鳩與杖杆透過鳩身下端的銎孔插合在一起,是取其“不噎”之意。‘君主賜老者王杖’是華夏族一項悠遠的尊老傳統,從周天子開始連綿至今。漢孝文皇帝仁德昭彰,在位二十餘年屢屢賜天下長者王杖,可杖打官吏不法豪強作惡,用以純樸民風促進公序良俗。
現在‘王杖’出現,就難怪那些漢軍將校要退避三舍了。
右邊車隊,鬚髮花白的老人目光迷茫,卻精神矍鑠。揮舞著手中的王杖,老頭子吆三喝四地指揮子侄僕役們往前衝——就到城門口了,老人家想早些回家。
今天的情況有些古怪,左邊車隊出人意料地無視老人的王杖,如釘在道路上一樣怎麼都不讓。有些閒人看出了興頭,遠遠的聊著,“嘖嘖”稱奇。
‘嘭!’位居左邊車隊中央的馬車車門突然開了,不是被開啟的,而是被踢開的!一顆鬢髮雪白的大腦袋首先伸出來,隨後咆哮聲轟起,直如晴天打雷:“何人?何人擋路?!”
有小廝趕著去攙,可車中人一把甩開來扶的人,直接從車頭一躍就跳到了地下。其動作之靈活,手腳之敏捷,令旁觀眾人無不驚訝萬分:好高大的老人,還鶴髮童顏呢。如此年紀能有這樣的身手,罕見啊!堪稱‘老當益壯’。
老人穩穩躍下地面,拍拍衣袍,施施然回身從車廂中取出一物。
“譁……”待人們看清,驚叫聲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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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過幾個宮女過來一起仔細攙著,吳女緊張得額頭都冒汗了。
“七子,七子,寺人何處?”四下環顧,女官按不住心中既焦躁又惱怒:未央宮管事的都瘋了嗎?深秋寒冷的,放大肚子後宮一個人亂跑。要是出了岔子,誰擔待?
梁七子卻不在乎那些,只管拉緊了吳女的手,含悲帶喜:“阿吳,阿吳,今日重逢,何其幸哉!”
“哎……”吳女不知道說什麼好。這是梁女名列天子嬪御後,她們倆第一次會面。未央宮和長樂宮雖近,但畢竟是兩座彼此獨立的宮城。更何況兩人如今身份有差,見了面也不知該說什麼。
指指宮女手中捧的衣裳漆匣,梁七子示意拿過來:“此乃翁主新衣?”
“唯,七子。”吳女讓捧過來,開啟了給梁七子看。這幾件是過年時要穿之常禮服的一部分,前些日子做好了送入長信宮,長公主挑剔緣邊和主料的搭配不夠諧調,讓退回去翻工的。
“翁主……翁主萬安?”撫摸著匣子的邊緣,梁七子的眼睛又溼了。她在長信宮中就是管阿嬌衣裳的,這些用器再熟悉不過。只不過隔了短短几個月,如今再睹舊物……
“惜夫……”梁七子幽幽低吟:“物是……而人非……”
吳女靠得近,字字聽得真切,一驚之下捏住梁女的手:“七子!”
意識到自己失禮,吳女官急忙放開手,淺淺屈了屈膝柔聲勸解:“七子有福,宜安養尊體,靜待皇子降世。”
“吳……謝汝美意。”梁七子口中說著,面上卻是掩不去的落寞;點點淚光,閃爍可見。
‘可憐!聽說入掖庭宮後,皇帝陛下一次都沒召見過她。’吳女原打算再勸幾句,但最終還是沒開口:對方如今貴為‘七子’,是後宮中正兒八經的貴人之一,再不是那個與她並肩而立的昔日同僚了。還是緊著勸她回去休息為上。
梁七子卻不聽勸,只固執於原地,將館陶翁主陳嬌的起居飲食日常小事問了一遍又一遍。一邊問,一邊嘆,淚水與笑容交織,讓長信宮眾人看得心下悽楚,甚不是滋味。
‘老這麼著可不行!’就在吳女打算不顧一切親自將梁七子送回她居住的宮院時,梁七子的侍從終於趕來了。
小黃門腳力強,宮女們緊跟在後,一夥人氣喘吁吁地圍上來,七嘴八舌問:“七子,七子……何如?……安否?”梁女見到他們,蹙了蹙眉,並不見一點兒喜色。
在兩群人的共同努力下,總算請動了梁七子回宮。看著梁女‘走兩步,三回頭’的行遠,吳女只覺得鼻子酸酸的。
“吳姊……”魯女撿這時候湊過來,望著遠去的背影問:“梁七子……”
“休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