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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殿,酒至半酣。
按這類宴會的習慣,貴人們紛紛離席,待換了衣裳重整了妝容才歸回原位。 高臺上,天子的注意力再度投向兒子:“阿徹……”皇帝對這兒子具體幹了些什麼是越發的好奇了——看經過那麼一大段插曲,阿嬌還撅著小嘴生氣呢!
膠東王劉徹很鎮定很鎮定:“兒聽憑父皇之意。”
“哦?”還是這句話,說了等於沒說嘛!劉啟皇帝垂首,對身邊的小侄女鼓勵道:“阿嬌?” “阿大,阿大!”阿嬌抱緊天子舅父臂膀,急急切切告狀:“阿大不知,從兄徹於人後多行不……呃……” 剛要說下去,陳嬌的臉正巧和皇后舅母對上。薄皇后憂形於色,捏緊了帕子捂在胸口,望向劉徹的目光充滿了擔心和憐惜。
“……呃……吶呢……”陳嬌頓時覺得——說不下去了!
“阿嬌,阿嬌?”天子不明白,這孩子一貫口齒伶俐的,怎麼忽然結巴了? “噢,呃……哪……”想說,不忍心;不說,又實在憋屈;阿嬌惱得一頭扎進皇帝舅舅懷裡,直喘粗氣! “咦?阿嬌?”皇帝不明所以,拍拍小女孩背加以撫慰,同時大惑不解:“何如?何如?” 對那邊若無其事的劉徹勾勾唇角,中山王劉勝與同胞哥哥劉彭祖兩邊對個眼色,接著俯身在妹妹耳邊低語幾句。平度公主抬眼看看哥哥,向前跨出一大步:“父皇,父皇,平度知,平度知矣!” 劉徹一驚,但瞬時恢復如初,快得讓人幾乎察覺不到任何異樣。
“平度呀……”天子對女兒微笑:“汝知之者何?”
“父皇,大母宮中有壽龜曰‘綠衣’,乃諸皇兄所贈。仲夏之時,阿徹不告擅取,捆縛置之於烈日之下達……”說到這裡,平度公主正義凜然地手指膠東王:“……半日之久!” 天子低頭問懷裡的侄女:“阿嬌,是否?”
阿嬌點頭,拉拉皇帝舅舅,貼著大舅父的耳朵報告:還好竇表姐當時發現得及時。否者,綠毛龜非給活活烤死不可!可憐的綠毛龜無辜受此折磨,不堪屈辱絕食了!她和竇表姐費盡了心思才轉圜過來。 ‘絕食?’皇帝驚疑,但轉瞬瞭然:綠毛龜是代表‘高壽’‘多福’的吉物,通人心有靈氣也屬自然。 眾人看劉徹的眼光,帶了些別樣意味。別的且不論,單‘不告擅取’,嚴格點講就是‘偷’啊! 膠東王很平靜很平靜,對指向自己的那根手指頭——視若無睹。
“父皇,不僅如此!”平度公主接茬爆料:“尚有‘青鳥’及‘翠翹’!” 天子:“青鳥?翠翹?”
“‘青鳥’‘翠翹’,二翠鳥也,陳氏從兄獻入宮中。”小公主先介紹一下被害方,然後憤憤然揭露:劉徹竟然拔毛!
小公主是越說越生氣。那麼稀有珍貴,那麼漂亮可人,叫起來那麼好聽的翠鳥,劉徹竟然狠得下心來給拔毛! “阿嬌?”天子又向侄女求證。
陳嬌靠在舅舅胳膊上,眼淚汪汪點頭兼補充:可惡的劉徹,拔了胸口的毛不算,還想拔翅膀上的大翎。小鳥當時叫得那個慘( ⊙ o ⊙)啊!
皇帝譴責地望向兒子。膠東王劉徹面對父皇,低下了高昂的頭。
教訓完弟弟的長公主終於回來了。劉武帶著一隻紅紅的耳朵,笑呵呵跟在姐姐後面歸座。劉嫖皇姐人還沒坐穩,就張羅女兒的湯水——補酒湯。
皇帝的兒子們看白戲看得高興;劉彭祖劉勝互視一眼,會心而笑。這時節,薄皇后忽然起身,向天子深深地彎腰:“陛下,此妾之錯,非阿徹之過也。”
“子童?”皇帝一挑眉,緩緩問:“皇后……何意?”劉徹同樣驚異地抬頭,看向嫡母皇后。 “陛下,妾因深喜翠鳥之羽色,曾於椒房殿內戲言‘若得翠羽制步搖,不亦說乎!’”薄皇后輕輕柔柔敘述,同時深施一禮:“因此,實乃妾出言不慎之錯。祈陛下念阿徹孝心拳拳,不予深責……” 誰也沒想到薄皇后會突然出面,平度陳嬌啞然,諸皇子親王面面相覷。劉徹無言,只靜靜看著皇后阿母,深深的,沉沉的,暖暖的……
阿嬌張張嘴,劉徹還有好幾件壞事沒說呢!長公主稍欠身,偷偷拉了女兒一把,微微搖了搖頭。 “咳,咳!”天子清清嗓子,舒緩了聲調息事寧人:“稚子頑劣,子童何過之有?皇后無須多慮。” 薄皇后一喜,連忙叫劉徹過來緊挨著自己跪下,一同向皇帝行禮、謝恩。 事情,到此告一段落!
。 竇太后拉了小兒子的手,問大兒子今晚有什麼特殊玩意沒有?
“母后,今有金石之樂。”說著,天子一抖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