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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也就跟著送了來。
每隻匣子上都帶木牌。竇綰拿起翻看,挑刻著李花的匣子一一開啟:
大匣子裡盛放的是‘中單’。厚厚一疊,最上等軟緞的面料,袖口和領口用刺繡或交織製出華麗的花紋裝飾。竇綰數了數,白、綠、紅各五件,一共十五件。
中等大小的匣子,按慣例放的是‘常禮服’。一件短絨錦,三件長絨錦,都是彩繡輝煌的曲裾。
‘如果算上十一月末那三件……’回想回想過年時宮裡給做的那三套大毛衣裳和正式禮服,竇綰表姐有點犯愁:‘衣裳櫃子似乎……放不下了。沒想到做這麼多,冬季的衣服又佔地方,得換個大點的新櫃子。’
再拿起小匣,這隻的雕工最是精緻。竇綰知道其中放的都是飾品——服飾服飾,不能光有‘服’而沒有‘飾’。
匣子開啟,最上面是四隻金鐲子,一對是連珠黃金鐲,還有一對是龍鬚飛逸金鐲。底層則放著和曲裾搭配的腰帶和兩支金帶鉤,一支嵌綠玉,另一支嵌紅珊瑚。
“貴女,”吳女總算把小主人哄起來了,一邊給阿嬌穿衣服,一邊笑呵呵對竇表姐唸叨:‘長公主說女兒侄女戴的鐲子小了,不合手寸了,讓少府打了新的。這是其中一部分,樣式比較簡單,先做好。至於更精緻的,成了就送來。’
“嗯……”竇綰輕輕應一聲;連珠鐲很美,五顆大個兒淡水珍珠發出柔和的珠光。
金鐲沉甸甸的手感讓女孩因夢魘帶來的最後一縷抑鬱,消散無蹤:‘不用再想了!進了宮,章武侯那邊就不回去了。不用再想了……’
。
嬌嬌翁主有下床氣。除非在竇太后身邊,每次起床都要折騰很久——對這點,連長公主都沒辦法。
這情況一直到洗漱完畢都還不能改善;陳嬌小貴女的嘴,依舊撅得高高的。“阿嬌,阿嬌,來……”竇綰表姐叫表妹過來看她的新衣服新首飾。帶桃花木牌的匣子都是給阿嬌的。
阿嬌翁主不在乎,懶都懶得看上一眼,反而是和梳頭的宮女玩起了捉迷藏。
宮女趕著給小翁主梳頭,小貴女一點兒都不肯配合,咯咯笑著繞著圈地跑。
“嘻,嘻嘻……”阿嬌人小,鑽鑽跑跑,宮女壓根追不上。
轉著轉著,阿嬌乾脆散著梳了一半的頭髮跑出了宮室。竇綰一見,急忙追上去。
長信宮的內部架構,非常複雜。阿嬌自幼生活在這裡,早已是熟得不能再熟。轉眼就透過某個暗道穿去了中殿。
漏壁前,小貴女站住了。
鏤空繁複的雕刻,讓外面的人看不到裡面,裡面向外倒能看清清楚楚。透過孔洞,阿嬌盯著外面的情形,瞧得津津有味:“呃……”
“阿嬌,阿嬌,”竇綰表姐對環境沒阿嬌熟悉,晚一步才趕到:“阿嬌?”
阿嬌回頭,向表姐做個‘噤聲’的手勢。竇綰連忙住嘴,和表妹肩並肩站著,偷看。
長信宮的中殿,此時,氣氛怪異……
梁王主劉婉趴在長公主姑姑懷裡,肩膀一陣陣抽動,哭泣加撒嬌——就好像館陶長公主是她的親孃。另一頭的劉買頭上包紮完畢,一個腦袋看上去有平時兩個大。梁國王太子在他父王身後歪著,時不時哼哼唧唧“哎呦”兩聲。
梁王劉武面沉如水,一言不發。皇帝劉啟面沉如水,一言不發。
其他小輩們,包括陳氏兄弟和劉姱都一字排開跪好,沒人敢出聲。
竇太后由宮女扶著,拄著柺杖踱過來踱過去。
摸摸孫女;
摸摸孫子;
在小兒子面前站站,安慰兩句;
在大兒子面前站站,柺杖底在地席上頓頓,嘆口氣,什麼不說又回來了
——然後,週而復始,再來一遍。
‘咦?他們在幹嗎?怎麼看上去怪怪的……’館陶小翁主十分納悶,扭臉問她的竇表姐:“從姊?”
竇綰貴女搖搖頭,表示她同樣莫名其妙,不知所謂。
‘算了,直接去問問就明白了。’嬌嬌翁主剛想跑出去問問,被終於趕來的吳女官一把拉住,千求萬勸地拖走了。
回自己臥房的路上,阿嬌還一直回頭:‘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
宣室殿四面的迴廊和走道上,現在是一反常態的空寂。原本應該林立待命的郎官、侍衛、宦官、宮女等人早被打發出去,只遠遠的站著。
除了一個心腹大內官留守在殿門口,宣室殿中室之內只剩下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