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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越曼妙,如一泓碧波漫漫地流過山川淌過河谷,最後在平坦的原野上蜿蜒而行,潤澤一路的良田萬頃。然後,柳樹綠了,桃花紅了,春來了;飛燕築巢,雛鳥啾啾……
“鼓琴瑟,吹洞簫,鐘磬鳴,擊缶歌,”一曲終了,舒朗的話語應和著清脆的擊掌聲而起:“自度曲,被歌聲……”
“……分刌節度,窮極幼眇。”陳二公子對親王表兄卓越的音樂天賦報以充滿敬意的一躬:“得聞鳳聲之悠悠,碩之幸也。”
‘這小表弟就是可愛。說起好話來一串串的,還富有節奏感。怪好聽的。’魯王劉餘微微欠身,含蓄地笑了。
和表兄應酬完,陳碩又俯身湊在兄長耳際,笑眯眯念道:“結微情以……度曲兮,矯……以遺夫美人?”
眾人都善意而笑:“嘻嘻,呵……”
陳須的臉頓時就紅了,筆桿一下子戳過來。陳碩嘻嘻嘻哈哈旋身繞開,優雅的動作,翻飛的袍袖,翩飛一若驚鴻。
“城陽王子,今欲何往?”突然伸出的臂膀,準確地抓住某個擺出出溜姿勢的傢伙:‘給長公主官邸招來這樣的麻煩,現在想溜?‘
劉則很心虛很心虛:“哦……從兄碩,吾將更衣。”
‘想尿遁??沒門兒!’陳碩的手指象螃蟹的大鉗般難以掙脫,陳碩本人也和螃蟹似地橫在城陽王子劉則面前,連揪帶拖地把胖表弟推回座位,並同時送上一臉的怪笑:“說,‘殺父妾‘者何在?”
“殺父妾?”在座的幾位貴人聽到這三個字,面面相覷之餘,既驚異又好笑。
華夏傳統,妾、婢、奴、伎不算‘人’。上自貴族官宦,下至一般富商富農,打之殺之都是無所謂的事。如果觸犯了主母,正室無須任何理由就可以‘行家法以杖斃之’。相形之下,‘丈夫殺妾’就更不在話下了。
很少有男人把自己名下的姬妾婢伎當人看。不當人看才被視為正常;如果他們哪天對姬妾平等相待的話,反而會成為社會和輿論嘲笑的物件。認為這個男人自甘墮落沒品沒行。
座中之人都出自貴家富室,自然對這些情況瞭如指掌。不過,‘子殺父妾’卻非常少見!因為這兩者按理是沒有交集的。
周堅看著劉則,很是好奇:“子……殺父妾?”
魯王劉餘也萌生了興趣,靜靜等待回答。知道魯王不喜歡說話,陳須世子代親王表兄催問:“何……如?王子?阿則?”
“呃……此……”城陽王子劉則期期艾艾,沒奈何只能把事情說了個大概,一個修枝剪葉加油添醋的大概。
“安……安世兄?!”還不等城陽王子全說完,周堅整個人就驚得彈跳起來,瞪圓了眼睛合不攏嘴:‘周安世到底是怎麼治家的?竟然會鬧出這類笑話。要知道休妻醜聞還餘波未平呢!他難道從不考慮周氏家族的聲譽嗎?’
和周堅一樣,陳須世子首先想到的也是家族利益。這件事會對母親產生什麼影響,對妹妹呢?還有弟弟?還有陳氏……
收起一貫的溫和,堂邑世子逼視著城陽表弟:“阿則,周德何在?”
不敢迎視表兄不滿的眼神,城陽王子誠誠實實交代:“置於吾之內室。”
陳須回首,揚聲:“來人!”
門外,有侍從應聲回話:“世子有何吩咐?”
‘很好,又是不打招呼帶人進來!真是得寸進尺呀……’淡淡瞟一眼胖乎乎的表弟,陳須公子斷然下令:“往王子居處,有請周德……君!”
。
立在館陶長公主官邸的大門外,周安世冠帽歪斜,衣衫凌亂,身子更是止不住的一陣陣發抖,氣得發抖。
“男君,男君。”前面一直等候在官邸門口的家老急忙來到跟前,吃力地扶住自家的男主人,同時召喚更遠處的馬伕家童過來幫忙——周安世雖沒有鼻青臉腫,但動作明顯不如往日敏捷,恐怕多多少少有傷了。
顫巍巍指著長公主家的大門,周安世還在那裡嘶聲痛罵:“逆子,逆子呀……逆子!”
“男君,男君慎言,慎言!”家老嚇得臉色蒼白,猛往兩邊四周觀望:館陶長公主的官邸前,漢軍兵將一天十二個時辰的輪值守衛。論百的武士們盔甲分明,矛戈林立,刀劍森嚴。
被侍衛們冷颼颼的目光射過來,家老直覺心臟撲騰騰亂跳,老骨頭都快支撐不住了,恨不能立時動手捂住男主人的嘴:“男君,此乃天子姊家,慎言呀!”
還有行人,行人!長公主邸門前,寬闊的大道上車馬車流不息。已有過路人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