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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大典’那麼簡單的事。
“其明年,單于遺漢書……”丞相的聲音到這裡,停頓了。
東廂內,一片凝固。不需要說,在座重臣都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
匈奴單于的信,囂張至極:“
天所立匈奴大單于敬問皇帝無恙。前時皇帝言和親事,稱書意,合歡。漢邊吏侵侮右賢王,右賢王不請,聽後義盧侯難氏等計,與漢吏相距,絕二主之約,離兄弟之親。皇帝讓書再至,發使以書報,不來,漢使不至,漢以其故不和,鄰國不附。今以小吏之敗約故,罰右賢王,使之西求月氏擊之。以天之福,吏卒良,馬彊力,以夷滅月氏,盡斬殺降下之。定樓蘭、烏孫、呼揭及其旁二十六國,皆以為匈奴。諸引弓之民,併為一家。北州已定,原寢兵休士卒養馬,除前事,復故約,以安邊民,以應始古,使少者得成其長,老者安其處,世世平樂。未得皇帝之志也,故使郎中系雩淺奉書請,獻橐他一匹,騎馬二匹,駕二駟。皇帝即不欲匈奴近塞,則且詔吏民遠舍。使者至,即遣之。”
華夏傳統中,‘天子’是上天之子,是天之下唯一的至尊。可匈奴單于卻自稱‘天所立匈奴大單于’。這是什麼?是打破華夏進貢制度的分庭抗禮!
如果是先秦,恐怕一接到信就發兵征討了。可大漢呢?是‘和親’。
漢文皇帝不是沒想過出兵,可接到匈奴國書後的廷議上漢室公卿們卻說:“單于新破月氏,乘勝,不可擊。且得匈奴地,澤鹵,非可居也。和親甚便。”
‘是打不過?還是被打怕了不想打?’這是個不能細究的問題。
“漢孝文皇帝十四年,匈奴單于十四萬騎入朝蕭關,殺北地都尉卬,虜人民畜產甚多,遂至彭陽。使奇兵入燒回中宮,候騎至雍甘泉。”衛綰接下去,聲線艱澀。
“於是文帝以中尉周舍、郎中令張武為將軍,發車千乘,騎十萬,軍長安旁以備胡寇。而拜昌侯盧卿為上郡將軍,甯侯魏為北地將軍,隆慮侯周灶為隴西將軍,東陽侯張相如為大將軍,成侯董赤為前將軍,大發車騎往擊胡。單于留塞內月餘乃去,漢逐出塞即還,不能有所殺。”陶青丞相皺著眉頭敘述。那是一場失敗的軍事行動,勞師動眾,卻毫無戰績。
“匈奴日已驕,歲入邊,殺略人民畜產甚多,雲中、遼東最甚,至代郡萬餘人!”周亞夫捶了一下膝蓋。
面對治下黎民被搶搶劫、被殺害,漢庭的對策就是和親、和親、又一次的‘和親’!
問題是‘和’完,親了嗎?不想打,就不打了嗎?
不想打的結局,通常是——捱打!
“先帝制:長城以北,引弓之國,受命單于;長城以內,冠帶之室,朕亦制之。使萬民耕織射獵衣食,父子無離,臣主相安,俱無暴逆。”天子年出口的,是孝文帝後二年,使使遺匈奴書。
念著念著,劉啟皇帝忽然停了。後面的書信內容實在說不出口啊!什麼‘今聞渫惡民貪降其進取之利,倍義絕約,忘萬民之命,離兩主之驩,然其事已在前矣。’?明明是外族武裝入侵,卻被粉飾成僅僅是一小撮歹徒作惡的刑事案件。
給敵國入侵者找開脫的理由,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先帝收到匈奴的回函時還很高興,以為‘匈奴大單于遺朕書,言和親已定,亡人不足以益眾廣地,匈奴無入塞,漢無出塞,犯約者殺之,可以久親,後無咎,俱便。朕已許之。其佈告天下,使明知之。’
言猶在耳。可老上稽粥單于一死,軍臣單于就變卦了。
“軍臣單于立四歲,匈奴復絕和親,大入上郡、雲中各三萬騎,所殺略甚眾而去。”東陽侯張相如顯然也想起了那次國書後發生的事,愈發沉重:“於是漢使三將軍軍屯北地,代屯句注,趙屯飛狐口,緣邊亦各堅守以備胡寇。又置三將軍,軍長安西細柳、渭北棘門、霸上以備胡。胡騎入代句注邊,烽火通於甘泉、長安。數月,漢兵至邊,匈奴亦去遠塞,漢兵亦罷。”
接下來,就是當今皇帝登基後的了:“王遂乃陰使人於匈奴。吳楚反,欲與趙合謀入邊。漢圍破趙,匈奴亦止。”
劉啟皇帝登上帝位才幾年,已經送出去兩撥和親公主了!
周亞夫實在受不了了,起身在御座前跪倒,高聲請求:“陛下,邯鄲塗炭,臣願領十萬鐵騎踏平匈奴……若不勝,當頭顱祭旗……”
“周卿……”天子搖手阻止:“邯鄲郡之敗,與太尉無關。”
“邯鄲郡將兵無能,郡守……”東陽侯說到這裡,沉默了:邯鄲郡郡守雖沒能抵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