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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雲的話音,像是從天邊飄來的:“周君,魏氏遷出京都已久,恐不能如周君所願……”
“魏氏累世為官,舊僚故吏無數!”周清一揚眉,沉甸甸地回覆道。
魏氏家族還在秦朝時就是官宦之家,雖沒出過什麼顯耀高官,但每代出幾個中低階官員,幾十年一百年的積累下來,是不得了的人脈和資源。更何況……
魏雲瞥瞥周清,線條優美的唇角便泛起一抹輕笑,冷冷的輕笑:“周君謬讚,謬讚矣!”
雖然是非善意的冷笑,還是讓同為男子的周清有了一剎那的失神。
現在,周大哥有些明白前面魏少主為什麼會放著靠窗的好位子不要,而選擇坐在光線不佳的角落裡了,還是個背光的角落。玉一般光潤優雅的男子,再加上月朗風清的舉止,若坐在店堂的明亮處,怕是早被愛慕的目光和嫉妒的眼鏢射成刺蝟咯!
‘沒聽說魏家出美男子啊!嗯,薄家出過,魏雲母親的弟弟……’不期然間,周清陷入了某種迷思:‘薄家那位少君,是叫……什麼來著?’
‘哎呀!現在是什麼時候,想這些幹什麼?!’收攏精神,將心思拉回今天的目的,周清故作玩笑地‘嘿嘿’道:“魏氏不在京,薄氏在呀……”
“周、君、清!”酒爵在案上重重地一頓。厚厚的青銅爵底與案面邊框的銅護邊狠狠擠過,發出低低的尖銳摩擦聲。
有求於人的周清馬上閉嘴。
“樊氏女之事,與薄氏無干!”不錯眼珠地凝視著逼視著,魏雲陰沉沉地強調——他進京是為了看望祖母,可不是給親戚家雪上加霜來的!如今薄皇后的後位岌岌可危,薄氏家族風雨飄搖,再也經不起任何動盪和變故了。
對上那雙冰冷銳利猶如龍泉出鞘的眸子,周清沒來由的一陣心虛氣短。小小心心收回視線,周兄長向前欠身,主動致歉:“清之誤,少主見諒。”
見這傢伙還算識相,魏雲瞬時恢復開始時的朗朗軒軒,一邊端詳盛羊肉漆器上的紋路一邊徐徐說道:“至於汝弟,敬請周君詳加細述。”
得了這話,周清趕緊將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倒出來。
他說得極為詳細,從弟弟周滿本人的敘述,到他蒐羅到的官方調查程序和記錄,還有官府現在掌握的人證和物證……到後來,甚至連樊麗孃家和各鄰里之間的好賴關係都講清楚了。
好長一番話說完,周清舔舔嘴唇,滿懷期待地看著魏家少主。他記得這個魏雲非但容貌長得好,人更是少有的精細聰穎——他,應該可以找出些破綻來力挽狂瀾吧?
可沒想到,魏雲脫口而出的竟然是四個令人絕望的字眼:“唏!唏噓……坐、罪、殺、人。”
“吾弟未曾殺人!”周清沙啞了喉嚨,直起半個身子據案低吼:“殺人者,乃另有其人!”
魏雲輕鬆自如地反問:“哦?然則,殺人者……安在?”
“呃……”周清這下啞巴了。弟弟周滿提過的那個現任情人,他也覺得極可能是真正的殺人兇手。但那人至今還是個只存於‘傳說’中的虛擬人物,別說真人了,就是名字都不能確定啊!抵什麼用?
“所謂‘命案’,官,以期限之。”說著,魏雲衝周大哥哥緩緩地搖頭:“有司急於捕兇。”
‘命案’是大案,是有期限的。如不能按時告破,官員政績就會受影響,官府的面子和威信也會受損。所以,除非周清能抓到真兇把弟弟換出來,否則官府那邊利益攸關,哪裡肯翻案再查?相比於仕途前程,誰在乎周滿冤不冤?!
當事人的兄長臉色從蒼白變灰白。他多少也想到這點,所以才會那麼著急;可無頭無尾的,又讓他去哪兒找兇手?
周清不肯放棄哪怕一絲的希望:“魏少主,彼帝姊之子……”
“真憑乎?實據乎?構陷宗室,罪當‘族滅’。”魏雲譏諷地看了周清一眼——普通宗室就要滅族了,更何況是長公主這種近得不能再近的皇帝親姐姐?別以為那些流言是救命稻草,那是足夠滅你家三族的奪命符!
垂頭握緊拳頭,周清咬牙不語:‘是啊!傳言是傳言,市井裡再怎麼傳都沒用,官衙要的是證據。’
周兄長祈求地望著對面:“魏少主……”
魏雲沒答話,從餐具盤取根銀籤,紮起塊羊羔肉湊近前看看:“以周君觀之,樊女之父其年幾何?”
“咦?”雖然不明白問這話的用意,周清還是想了想作答:“年逾……半百。”
插了肉塊的銀籤,慢悠悠放到鼻翼下聞一聞:“陪伴樊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