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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外快能拿?
從漪蘭殿出來,公主們往石美人的住處走;走一步,三回頭。
“阿姊,阿母……”小公主跑上去拉拉大姐的衣袖,眼淚汪汪:“阿母……”
“莫哭,細君莫哭哦!”陽信公主掏手絹為林濾擦擦眼淚:‘這個小妹呀,遇事就是愛哭。其實,光哭又有什麼用呢?’
南宮公主只紅了眼圈,沒掉淚:“阿姊,吾等求見父皇……何如?”
“南宮?”陽信公主頓時提高了警惕——沒辦法,這個妹子魯魯莽莽的,可不敢讓她亂說亂動。
“吾等往宣示殿,跪求父皇開恩!”南宮公主熱烈地揮舞手臂,末了還補充一句:“若父皇不準,即不起。”
‘就知道這妹妹腦子裡盡是餿主意!’大公主嗤之以鼻,一個指頭戳在妹妹額頭:“胡言!父皇何等英明仁慈,豈能……豈能……”以皇帝陛下的性子,哪能受小兒子女的要挾?到時候別說王美人不能放出來,她們三個估摸都得關進去。
南宮咬著嘴唇,委屈得不行:“父皇制詔放宮人歸鄉,於宮女何其仁,於阿母何其不……”
“南宮,噤聲!”陽信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妹妹的胳膊,用力掐用力掐:“不得妄言!汝欲阿母沒入‘永巷’乎?”
捂上嘴眨眨眼,南宮公主默默咬牙,悶悶地往前走。
走沒幾步,實在憋氣不過,南宮飛起一腳踢向道邊的碎石。一塊小石頭飛出去老遠,翻滾著落入宮道不遠處的灌木林裡。
對二公主孩子氣的舉動,陽信當做沒看見——因是暗地行動,三姐妹都沒帶宮娥宦官隨侍,因此傷不了體統體面。
突然,南宮公主停下尖叫:“阿姊,阿姊……來,來!”
陽信公主帶了林濾過來,皺緊眉看著這個愛折騰的南宮:“南宮,甚?”
“阿姊,林中有活物,活物……”南宮公主指著低矮的灌木叢林,一臉的驚恐:“活物……”
灌木叢春夏是爬滿了葉子的。現在是冬季,除了幾排參差不齊的冬青還是綠色,其它的只剩下枯乾乾的枝條盤結在一起,蕭索而難看。
陽信公主這邊看過去,灌木叢林安安靜靜,鴉雀無聲,什麼都沒有。
“南宮?!”大公主煩了,向最小的妹妹使個眼色,拉扯住南宮的胳膊往前就走:‘這個妹妹真是不省心,老是一驚一乍的。未央宮內上上下下論萬的人,這還不包括禁軍甲士,能有什麼不妥帖不安全的?沒事都被她折騰出事來!’
“阿姊,阿姊……”南宮公主還掙扎著,指著後頭越來越遠的灌木叢:‘她是真的看到有什麼東西在動呀!怎麼都不相信她?’
可另兩位公主卻不打算給她機會了。一姐一妹分左右夾住南宮公主,在宮道上迅速走過——已經不早了,可不能讓人發現她們私自探母。
。
酒肆是個好地方。一群認識或不認識的人,裝模作樣地在相聚一堂舉杯豪飲,暢談些可見人和不方便見人的——大事小情。
這間酒肆是市口裡最上檔次的一處,酒香醇厚,佈置精美。尤其是一道招牌的‘烤羊羔肉’,酥香四溢,入口即化;往往一端上餐案,沒一刻就被消受掉。
不過,今天的情況有點兒反常。
店堂內側最靠裡的一張方案,油脂從滋滋作響的肉塊上滾下來流下來,滴到漆盤上案面上,冷了凝了卻沒人動上一口。隔著案几相對而坐的兩人久久無言,任憑滿滿當當的美酒和佳餚逐漸變冷變硬。
“子都……”精壯漢字自暖酒器中拎起酒壺,親自斟滿酒爵,用雙手捧到對方面前,沙啞的聲音中含著濃濃的哀求。
餐案另一側的客人坐在背光處,看不清面容,只有修長的身形在地席上拖出一條筆筆直的影子。
見對方不接,周清從矮案旁用膝蓋退開半步,酒爵舉得更高,頭低得更低,第二次敬酒:“魏少主!”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周清胳膊疼了脖子酸了、認為已經沒希望了之時,陰影中的男子才慢慢地伸出手,接過那隻酒爵。
周清在席上坐直,長長地舒了口氣——‘不再孤立無援’的感覺,真好!
接過酒爵,卻沒有沾唇,魏少主把酒爵拿在手中慢悠悠地轉著:“周……君……”
不稱呼‘字’,而稱‘君’?!
周清眉頭一跳,心裡一突突,知道這次是深深得罪這位魏少主了。
‘為了阿滿,為了阿滿……’周清屏息凝神,默默地等著,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