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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緊親弟弟的手,周清眼眶紅紅的,重重點頭。
這個弟弟打小聰明漂亮,是被家裡寵到大的——否則也不會任由他帶著錢財入京謀官——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罪?別說弟弟是冤枉的,就是阿滿真的殺人了,他這個做兄長的也要保住他平安。
。
聽到母親回宮了,館陶小翁主拉著竇表姐興沖沖地跑來找阿母;可是沒想到,結果卻——落了空。
望著空蕩蕩的宮室,小貴女問長公主的首席侍女:“阿蔡,阿母呢?”
蔡女向小主人行禮,指一指通向內室的通道:“稟翁主,長公主言倦甚……”
不等蔡女官把話說完,嬌嬌翁主一掀簾子就衝了進去:“阿母,阿母……”
胡亥兔見小主人走了,聳聳尾巴也想跟進去;被竇表姐一把抱住。竇貴女摟著胖胖兔留在了外間——‘內室’是長公主的臥房。表姑媽就是待她再好,她也不能真的自以為與阿嬌是一樣的啊!
“阿母,阿母……”才踏進臥室,看見長公主是躺在床上,阿嬌立刻就壓低了聲音:“阿……母?”
只一眼嬌嬌翁主就吃驚地發現,母親和平常看上去有些兩樣——眉峰略蹙,眼皮浮腫,神色黯淡……
趴在床沿瞅了又瞅,陳小貴女很擔心地小小聲問:“阿母……無恙乎?”
長公主睜開眼睛看看女兒,很快又合上,悠悠地輕嘆:“哎……阿嬌,阿母倦矣!吾女自與從姊遊樂。”
沒親她?也不抱抱她?好冷淡呀……
“哦……哦?”嬌嬌翁主詫異了——她家阿母,今天真的是很反常啊!
陳嬌小貴女通常是個聽話的好孩子;通常,但不是全部!
沒有按母親的意思離開,嬌嬌翁主掀開被子一角,快手快腳地爬上去,一拱一拱地鑽進長公主懷裡:“阿母,阿母呵……”
“嗯,阿嬌……”長公主自然不會把女兒推出去,做母親的摸摸女兒的腦袋,但還是懶得動彈。
陳小貴女吧唧吧唧小嘴,對進展頗為不滿——再接,再厲!
小臉貼在母親的胸口摩摩挲挲,軟軟糯糯地喚:“阿母呢……阿母哦……”
被女兒折騰到靜不下來,館陶長公主沒有辦法,只得睜開眼,伸臂攬緊不安分的小閨女:“阿嬌!”
“阿母?”阿嬌一臉純潔無辜地仰望著母親,粉紅粉紅的小口張成可愛透頂的圓形——似乎剛才那些不規矩的行為,全部與她無關啊無關!
‘淘氣包!’長公主好氣復好笑,舉手輕輕敲了女兒一下,胸口的鬱悶不自覺間已去了一半。
見目的達到,嬌嬌翁主摟住阿母柔軟的腰肢,“咯咯”直樂。
“阿嬌呀,今日何所食?”皇帝姐姐一面問,一邊把孩子小手小腳挨個地摸一遍,感覺都是暖暖地,才滿意地停了手。
偎依在母親胸口,嬌嬌翁主由著長公主從頭摸到腳——她現在比較開心了:“阿母,青葉,橘,鴨翅,鹿脯,棗,羔羊……”
聽女兒說吃了羊肉,長公主欣慰地笑了,打心底裡感激梁王小阿弟:‘畢竟是同胞弟弟,貼心貼肺啊!還專門費心找出法子拾掇羊肉去腥——羊肉,是十分滋補的呦!’
“吾女……”胳膊圈緊些,長公主貼著女兒的耳朵問:“從汝傅……何所學?”
母親身上溫馨的氣息,讓阿嬌舒服得直想哼哼:“嗯……吶……阿母,傅教嬌嬌‘識木’。”
“識木?”皇帝姐姐聽了,大惑不解:‘這算什麼課目?’
‘好香,阿母好香哦……’小手掩住口,阿嬌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含含混混地告訴母親:城陽王主傅說,現在是冬天,葉子都掉光了,正合適學習如何分辨樹木。區分這種樹那種樹,最合理的方法是看樹幹、樹皮的顏色、斑紋與形狀。而且,樹木最有用的部位也是樹幹,造傢俱、建房子、蓋院子、甚至做劈柴用的都是樹幹……傅嬿還說,明天教木頭是怎麼變成房子的。
“汝傅之言……有理。”聽到這裡,館陶長公主算是明白了,不禁對城陽王室這個名義上的侄女更高看上三分。
皇帝姐姐最怕劉嬿一個頭腦發熱,將她家寶貝教成個滿腹經綸的‘柴’女。如今知道城陽王女教的都是實用性知識,才算放心了——天可憐見,有個喜歡拿各種學問填她女兒的當朝皇帝弟弟,就夠讓她煩心的了。
“阿母,阿大……”果然,不用長公主開口問,館陶小翁主就開始主動彙報在皇帝舅舅那兒的學習心得了:“曰:天下有山,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