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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候入城的人群見勢不妙,都開始慌亂起來,喧譁著向兩邊避讓。
城門外的情形,愈發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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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仗精妙絕倫的騎術,馬隊從紛亂的人群中見縫插針地掠過,雖激起一路驚呼喊叫,好在有驚無險,並沒有真正傷到人。
鎮守城門的校尉見狀大怒,呼喝著上前阻止。
馬隊的首領視若無睹,躍馬賓士而過。佇列中其他人緊隨其後,動態如飛。只有一騎離眾而出,落在最後。
末梢的騎士俯身,從馬脖頸上解下一隻小革囊子,揮手扔向守門的校尉。
校尉一把接在手裡,抓兩把再掂掂分量,面上一喜。將皮囊開口處扯開條縫瞧上一眼,馬上命令手下不必再追了。
落隊的騎士在馬上向校尉抬手作揖,隨即驅動坐騎追前面的同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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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們的呼嘯而過,打亂了城外車馬人等進城的秩序。
混亂之中一隻倔強的驢子脾氣犯了,梗著脖子和主人對著幹;被焦急的主人甩了兩鞭,竟然脫離了控制,撒野狂奔起來。
驢子一路橫衝直撞的,很是招惹了些麻煩。一輛看上去很普通的馬車被撞到,幅度很大地搖晃了幾下。
隨車的僕人跑過來,對著車窗膽戰心驚地呼喚:“魏少主,魏少主……”
“無妨……”車廂中傳來溫和的男聲,聽上去恰如金石,低沉而悅耳。
僕人鬆口氣,憨厚地笑起來。
車廂壁上的車窗開啟,露出一張青年男子的面容。男子撥開窗簾,向馬隊消失的方向遙望片刻,隨即,便隱回窗後去了。
馬車不遠處,一個平民少女正在給弟弟喂乾糧,不期然抬頭,正看到車中男子的相貌。
女孩一個閃神,手——鬆了。
糕餅從手中墜落,跌在泥地上碎成幾塊,染滿了灰塵。而做姐姐的竟然渾然不覺。
“阿姊……”小孩見沒了吃食,立刻揪了姐姐的裙子嚎啕大哭起來:“哇……阿姊……哇哇……”
“哎呦……”少女又羞澀又慚愧,手忙腳亂地哄弟弟。待小孩子好歹不哭了再抬頭找時,馬車卻走遠了。
少女墊腳眺望,呆立良久,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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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陶長公主的日用車駕很平穩,行進在京都北部青條石築成的街面上,帶著點輕幅度的搖顫,舒適之極。皇帝姐姐頭靠在一顆大引枕上,雙目微合,似睡非睡。
‘周勝之,周……勝之?嚇!’默唸這個名字,長公主心中充滿了荒謬感——怎麼會有人把她劉嫖和周勃的兒子聯絡到一起?這真是太可笑了。
竟然會懷疑她和周勝之?
她最後一次見這個人,怕都是十五年前的事了吧!而哪怕是那寥寥的幾次相見,也都是在眾目睽睽的公眾場合,或者所有公主都參加的宮廷典禮上。
劉嫖長公主記得,周勝之曾一度是自己大弟重點籠絡的物件——在他娶昌平公主之前。不過即使是他與當時的皇太子劉啟最接近的那段時期,他們倆都不曾有過一次對話。
館陶長公主的唇邊,綻出幾許冷嘲:‘昌平的腦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漿糊加泔水嗎?’在腦海中搜尋一二,長公主並無半絲遺憾地意識到——她連這位妹夫的長相都不復記憶了。
“劉珠,劉……珠,”唸叨著昌平公主的姓名,皇帝姐姐越是想越覺得可樂;終於扭身俯在引枕上,忍不住笑出聲來:“如寶……似珠?劉氏之‘珠’?哈……哈哈哈……哈!”
如果將皇室女子的名字列一張名單,就會發現:與眾多姐妹與姑侄相比,昌平公主的名字極為特出——獨樹一幟啊。
漢室帝王女的‘起名’,是有章法可循的。
雖非人人如此,但從漢文皇帝開始,基本上無論是皇帝之女還是親王之女都會選從‘女’部的貴字。越是和文皇帝血緣近感情近的,對這個規則越是遵守。如館陶長公主劉嫖,如鄭良人的兩位公主劉嫏劉嬛,如梁王劉武的女兒劉姱和劉婉,甚至如城陽王室的劉嬿……
文皇帝一系的公主出嫁後生育的翁主們,雖然姓氏必須隨父,但在起名時做母親的通常也會起個符合帝室體統的名字,就好像——館陶翁主陳嬌。
例外的只有昌平公主劉珠。她的名不是隨大流的‘女’部,而是特立獨行的‘王’字部——珠。
其實昌平公主的原名並不叫‘劉珠’,而是劉姝,也是從‘女’的。
啟蒙讀書後,昌平公主展現了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