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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大叫:“梁太子到!”
家廟中一亂。
誰都知道梁王劉武和周亞夫是死對頭。梁國太子駕臨,能有什麼好事?
周亞夫官至太尉,是漢帝國的三公之一,位極人臣。而梁太子劉買是宗室貴胄,當朝皇帝的親侄子。所以當兩個人同處一室時,分庭抗禮,旗鼓相當。
劉買是被人扶著搖搖晃晃進來的。王太子的腦袋上裹了好幾層,後腦勺高出一大塊,看上去十分可笑。他身邊陪侍的是梁王劉武的親信臣子,公孫詭。
周亞夫見面辭的簡短,已到了失禮的地步——兩家結怨數年,新仇舊恨的,實在沒什麼可客套的。與之相對,梁國太子那邊也是連多站一會兒的興趣都沒有,直接就開門見山了:“太尉,周德何在?”
周亞夫冷冰冰的:“豎子領家法!”
“家法?”劉買尖叫了一聲,焦急地望向公孫詭:‘難道我們來遲了?’
對王太子做了個安撫的表情,公孫詭站直身子,對周太尉正色道:“太尉,因何行家法?”
“周德乃周氏子,自歸家法懲治。”周亞夫見了,怒形於色:華夏族聚族而居。用家規家法處置家族子弟,再正常不過。就是天子,也不會過問周氏對周德的處罰;梁王又如何?
“太尉此言……”公孫詭搖頭,冷笑:“差矣!”
周亞夫一愣,聳眉看著這個梁國家臣:“汝……何意?”
梁國大夫從懷裡優哉遊哉地掏出鐵印和綬帶,在周亞夫面前晃了晃,又展示給一屋子周氏子孫看:“大王任命周德為梁軍‘校尉’!”
周氏一眾人,立時鬨然。
周大哥周伉大喜,向酒糟鼻長老行了一揖,然後飛也似的跑去庭院報信——這下,連三十都不用打了。
華夏的傳統,一個男人如果沒官位,就屬於父親,生死受家規家法管制。而一旦成了官員,其身家禍福就變成受制於他伺奉的君王。
換句話說,因為被梁王委任為‘校尉’,周德成了大漢官僚體系中的一名武官。作為官員,他的事非但生父周安世從此鞭長莫及,就是周亞夫這個族長也管不到。
‘劉武,竟然給我來這一手?!’周亞夫坐在那裡哼哧哼哧,快氣爆了。
周安世認為自己是這世界上最不幸的父親,不顧大庭廣眾,掩面痛不欲生:“嗷……嗷嗷……嗷……”
庭院中,周伉周何周德三兄弟拍肩拍背,樂開了花。
197、24…03 兔子尾巴 。。。
大漢天子面前的御案上,擺放著長安內史提交的關於京都最近一次群體性事件滴總結報告。其大意如下:
{宗室子弟}
傷者:
淮南國王子劉不害,具體情況是手臂骨折。
梁國太子劉買,後腦勺多了一個包,兼有輕微的頭暈目眩反應。
亡者:無
{周氏親衛隊}
傷情:
上肢受傷致殘——四人
下肢受傷致殘——三人
五臟六腑內傷——五人
死亡:七人
{第三方}
士人若干,分別是某侯某官某宦之子弟或者親戚,在看熱鬧的過程中被掃到,輕傷,無殘疾。
這份總結,如果交給任何一個漢人去評估哪邊的損失大,答案必然是:{宗室子弟}方!
“宗室,宗室……”天子食指按壓著太陽系位置,低低呻吟。然後,抬頭命司禮內官有情幾位候在殿外的宗室列侯。
‘從事發至今,這是第幾波了?平常不見面時倒不覺得,怎麼皇族的長輩們這麼多啊!’皇帝陛下頭痛,十分的頭痛;所以不想細數——反正不管來幾批,他都得好好地接待,好好地安撫。
。
時間在消磨中,不知不覺地流去……
目送不知第幾批的宗室長輩離開,劉啟皇帝吐口氣,身子慢慢向後靠去。隨駕女史發現,立刻機敏地拿過只厚軟墊,放在皇帝背後。
有了支撐物,天子幾無聲息地嘆氣,嘆了好幾口氣:‘好累,好累!是——心累!’
‘如果現在起草一份詔書,列侯如果不呆在封邑,就重重地加稅。不知這群長輩們會不會離開京城,乖乖回自己的封地去?!’天子扯扯嘴角,不無惡意地想著,想著。
雖然皇帝陛下也清楚,諸如此類的想法只能流於‘想法’,實際上基本行不通。
大漢帝國正式冊封的親王和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