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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知,年少者,呵,多意氣!呵呵……”
聽到這個,族人群中泛起一陣笑浪——少年人容易衝動,一個熱血上頭忍不住,就生事。大家都是從年少走過來的,誰沒闖過禍呢?
等大家笑得差不多了,酒糟鼻轉向周德,眨了眨眼皮,笑眯眯地問道:“周德,汝之殺父妾,乃一時失手耶?”
‘奇怪了?這傢伙平時和周伉兄弟又不如何親近,今天為啥這麼盡心盡責地為周德開脫?’周亞夫看出了異樣,探究的目光從酒糟鼻長老,掃向柱子後一直沒動作也沒吭聲的周安世嫡長子周伉:‘而這個當長兄的又太平靜了。他不是最疼愛幼弟的嗎?不對勁!對了,周何哪兒去了,沒看到啊……’
懷疑歸懷疑,周亞夫卻沒有發言阻止的意思。
老實講,如果能順坡下驢,將這件事高高提起輕輕落下,也不失為一個解決的好辦法。為周德這樁事已損失了幾個親衛,如果再搭進去一個周家少爺,實在是得不償失還徒留笑柄——畢竟,小妾嘛,花錢再買就是了。
面對長老的示好,周德報以感激的笑。但隨即驕傲地一仰脖,大聲說道:“非也,德‘故’殺之。”
酒糟鼻聳聳肩,訕訕地退去。周氏族人,相顧而無言。
雖然有些不解,周亞夫心底還有有些佩服這臭小子的——武人都看重‘硬骨頭’——轉頭問弟弟周安世:“安世,汝……意欲如何?”
一想起愛妾的死狀態,周安世就悲從心底生,兩個字想都不想脫口而出:“償命!”
家廟內,頓時一派“譁然”。
大家都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著周安世:‘用一個尊貴嫡子去賠一個賤妾的命?這哪裡是父親,簡直是禽獸不如。’
感覺到四周的目光,周安世臉紅了,但不想認錯的他強辯:“庶母,庶母亦‘母’。殺母,乃十惡不赦之罪。”
周德站在那兒,提高了嗓子宣告:“諸君,家母健在!”
“彼乃……出婦,”周安世一跳多高:“出婦……非汝母!”
周德嗤之以鼻,一臉的蔑視。
被親生兒子當著那麼多族人下面子,周安世都快瘋了!
抽動劍鞘中的寶劍,周弟弟實在控制不住,想上去砍人。再一次被邊上的人揪住——這回,除了堂兄,酒糟鼻長老也加進來幫著。
‘算了,不問了,還是我自己決定吧!’發現弟弟徹底喪失理智,周亞夫倒不敢把決定權給他了——要是真的發生嫡子給侍妾‘償命’,整個周氏家族都會被笑死的。
周亞夫一錘子定音:“周德,撻五十!”
周德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跟了負責行刑的家法執事就往外走。
“族長,周德年幼筋骨,五十之數目,多矣!”酒糟鼻長老倚老賣老,又過來和稀泥了:“望太尉以老朽之薄面,減之,減之……”
‘說五十就五十,怎麼能減少?’周亞夫脾氣強硬,冷了臉才欲當眾駁回,轉念一想,又改了主意:‘人家只是遠房堂叔,都肯對孩子施以援手。自己這個做親伯伯的,又何必上趕著當冷血惡人?’
“長老之言,善!”周太尉點頭,同意:“五八之數。”
——從五十,減到了‘四十’。
此時,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周堅忽然出聲了。
周堅向前一步,對異母兄長行了一禮,然後就著周德最新的表現這一通侃侃而談。說什麼周德在騷亂中立了大功,也算是為周氏積德結善了,家法處置上可不可以再減一等?
族人們聽後,紛紛點頭。
當日周德巧計攔驚馬救了梁王的一對兒女,算是給周氏家族積大德了。否則,以周亞夫和梁王劉武之間的惡劣關係,如果發現當日械鬥的一方是周氏子弟和親兵,梁大王能帶領梁國軍隊殺進長安來把整個周氏族滅了。而最要命的是,即使真發生那種無法無天的狀況,礙於竇太后,皇帝和朝廷恐怕也只能選擇聽之任之。
“如此……五六之數!”面對不卑不亢、風采怡然的周堅,周亞夫後槽牙咬緊,躊躇一番還是照做了。這個出身尊貴、儀表非凡的異母弟弟,即便再行規蹈矩再禮貌周全,還是讓周亞夫感覺不自在——至於其中的原因,條侯不願深想。
從‘五十’減到‘三十’,不可能再減了。周氏族人安靜下來,等候著等候著。
院子裡,兵士拿著繩索過來,要給周德綁上——受刑疼痛,人一定要固定才行——被周德一把推開。親兵們舉高刑具,拉開架勢……
忽然,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