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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長公主,必定十萬火急地召太醫開藥熬藥,然後眼淚汪汪地逼她喝下去,再然後……睡覺……靜養。幾次下來,阿嬌就不提了,雖然一肚子的疑惑:‘為什麼大家都不信?’
陳嬌翁主不知道,問題並不出在長輩那裡,而是出在當時救她的兩個南軍軍官身上。
皇太后的長樂宮,
明顯人為的石室,
突然冒出的地下水,
高妙至極的壁畫,
火把,
……一樁樁一件件,無不透著詭異,令人深感不安。
南軍是駐守宮廷的軍隊,軍官大多出自宦門。世家子弟的腦子自然比尋常武人多幾道彎。這兩名侍衛官既是好友也是親戚,救人上來後暗地一合計:‘救出小翁主’已是大功。至於其他,聯想到漢朝建立以來屢屢發生的宮廷事變,就不要橫生枝節了。萬一觸到某些塵封已久的宮禁秘密,弄不好會被皇家找機會滅口!
因此,兩人一口咬定那只是個廢井,裡面只有些枯枝敗葉,無任何異常。
於是,阿嬌口中所說的一切,全成了她墜落時頭部受傷的證明!等著館陶翁主的,就只剩下吃藥和睡覺了。
外面傳來竇表姐的聲音,細細的柔柔的,向吳女官詢問表妹昨晚睡得好不好。‘從姊來了?’阿嬌在床上欠身才想請竇綰進來,突然想到另一個竇表姐——南皮侯表舅家的竇繆表姐,昨夜的新嫁娘。
京都貴家雲集,永遠不缺各種熱鬧。從阿嬌剛學會走路開始,‘館陶翁主陳嬌’就上了各大豪門的請客名單,名子禮,成年禮,婚禮,射禮……
偏偏長公主性好藏私,不愛讓寶貝‘拋頭露面’,令不知多少主母宗婦徒呼奈何。
到城陽太子建迎娶南皮侯嫡次女竇繆,新郎是阿嬌的姑表哥,新娘是阿嬌的舅表姐,姑姑陳王后又親自將邀請函送進了長樂宮——情面上實在過不去,長公主只得領著女兒出席。
這是館陶翁主有生以來列席的第一場昏禮。相對於肅穆堂皇的環境和悠遠複雜的儀式步驟,阿嬌對新娘的感觸更大!
‘嫁人,嫁人?’回想那位身高還不到新郎腰間的竇福音竇表姐,阿嬌詫異復感慨,陷入幾許迷茫:‘原來,沒多久我也能嫁人啦?’
‘好像,女孩都必須出嫁也!沒有例外哪……’嬌嬌翁主摸摸額頭,突然想起個從未注意到的大問題:如果女孩子必須嫁人,那她將來會嫁——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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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宮·椒房殿
類似的話題,也在大漢的中宮被談論。
薄皇后當然不會去參加城陽王太子的婚禮,不過,國母派了將行前往代為祝賀。此時,將行正坐在椒房殿的起居室中,向女主人繪聲繪色地描述婚典的勝景。
劉徹趴在厚厚的虎皮上,頭枕在皇后嫡母大腿——陪聽。
“皇后,”見皇后一掃多日來的煩悶,笑意初綻,將行大為高興:“昏禮前,臣往南皮侯邸面見侯夫人。侯夫人憔悴甚矣……”
“咦?”劉徹扭頭問母后:“城陽王室富庶,太子建俊明出眾,侯夫人何憂?”
城陽國的王太子,他可是見過的,端的是人才出眾。相形之下,一臉雀斑的矮瓜竇福音才是高攀。
薄皇后聽了,沉吟片刻,悠悠解釋:“侯夫人乃傷君主繆之遠嫁矣!太子妃之國,母女相見,殊不易也!”
“城陽……”膠東王對東部藩國的地理位置還不太清楚:“遠乎?”
“京都之於城陽,”皇后想了想,採用簡便方式解釋:“較之膠東,遠甚。”
劉徹很快下了個結論:“哦,此……舟車不便也!”
薄皇后讚許地笑了——這孩子就是聰明,反應快,還總能抓住重點。
將行接下來又提到出席的貴族和官員,羅列一堆爵位和官銜。
聽到幾個官爵名稱,薄皇后發出低低的嘆息。嘆息聲極輕,隨侍的宮人沒聽到,腿旁的劉徹卻聽到了。
劉徹抬頭疑問地看向嫡母:“阿母?”
“無妨……”拍拍兒子的後背,皇后的思緒漸漸遊離:“吾諸從兄……曾任此職。”
“從兄?”劉徹往母后身上蹭蹭,很樂意瞭解姥姥家的親戚情況。
“嗯……”薄皇后語帶哀傷地追憶起往昔的歲月:當薄家還如日中天時,她那些堂兄弟表兄弟都是出仕做官的。後來薄氏衰落,從兄們見京城呆不下去,一個個相繼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