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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宗接代。
當娘一知道兒子被刺傷,甚至有可能斷根絕種,而自己卻無法替他討回公道時,便悲痛得一病不起,不到一年就悒鬱成疾而死了。
他沒死,好好地活了下來。
兄長們並不知道他們把他害得有可能斷根絕種,見他傷好了,對他的態度依舊回覆冷漠,依舊不把他當回事,而且在他們的刻意隱瞞下,他受傷的事實被王府巨大的黑幕掩蓋住,沒有人知道真相。
兄長們的母親都是出身名門望族,身分地位豈是他那個下等房奴婢出身的母親可以相比的?阿瑪從來沒有重視過他,王府裡雖然有老福晉憐愛他,但老福晉同樣也疼愛他的兄長們,所以他在王府裡幾乎是孤立無援的。
他不會傻到要去為自己討什麼公道,因為以他的處境,絕沒有公道可言。
他只能把被兄長們毒打、甚至刺成重傷的惡夢,深深埋進心底,絕口不提。因為就算他的母親出身低賤,但他至少也還是王爺的血脈,他仍然可以得到王府的照顧,可以在富貴的日子中長大,這是他最現實而且最實際的需要,所以他不會和兄長們撕破臉。
不過,當他有一天知道,他的這張臉竟能夠當成武器時,他便毫不考慮地拿來報復他們了。
他讓他們身邊的女人都為他著迷。
就在他想得出神時,隱約聞到一陣藥香。
轉過頭,他看見夜露端著藥碗站在門口,小心翼翼地望著他。
他的視線調回至手中的書本,不打算理會。
夜露咬著唇,慢慢走到炕床前跪了下來,雙手將藥碗高捧到他面前。
永碩默默地接過來,一飲而盡。
自從幼年時被兄長們毒打之後,老僕就開始熬這味湯藥養他的身子。不知道老僕是從哪裡得到的藥方,總之,老僕日日熬給他喝,他也從來沒辜負過他的心意,就這麼服用了十多年。
夜露收下他喝空的藥碗,然後再度回到炕床前,靜靜地、怯怯地望著他,等他吩咐她上床。
永碩知道她在等待的是什麼,但他漠然地翻閱書本,刻意不睬她。
夜露知道自己不小心逼出了他不想說的隱私,他會生她的氣是必然的,所以她乖乖地杵在床前,不敢打擾他淡漠的情緒,只盼望他能像往常一樣喚她上床,不要再生她的氣了。
“回你的房間去睡吧。”
聽見永碩淡然的話語,她怔忡地看著他把書本放下,倒身閉眸準備入睡。
他叫她回房?她冰涼的雙手緊握成拳,茫然凝睇著他的側臉。
當她緩緩轉身回房時,淚珠滴滴滾落,溼了衣襟……
躺上兩個多月不曾躺過的床,夜露把被子矇頭蓋上,蜷在被子裡哭泣。
她不該惹他生氣,不該把他的隱私逼問出來的。
這陣子天天與他相擁入睡,她已經習慣了有他的體溫,也深深依賴給了她安全感的臂彎,突然間失去了這些,她覺得好孤單害怕。
有這樣的感覺是不對的,她很清楚自己不該在感情上如此依賴他,她只是服侍他的丫頭,不可能永遠都能睡在他的床上,將來他會結婚娶妻,會有另一個女人來暖他的身子,到那時,他便再也不會需要她了。
對永碩來說,她只是一個暖爐的替代品,一個不會將他的隱私到處嚷嚷的啞丫鬟罷了。
'永碩……'
她在心裡喚他的名字一百遍、一千遍、一萬遍,他卻永遠都不會聽見。
為什麼她的心會這麼這麼痛?
她壓抑地啜泣著,眼淚濡溼枕巾,胸口悶痛得幾欲爆裂。
哭泣的聲音掩蓋了推門而入的腳步聲,一雙手掀開蓋在她身上的被子,將錯愕的淚顏緊緊擁入懷裡。
“別哭了。”滿含憐惜的嘆息聲,輕輕拍撫低哄著。
夜露將臉龐貼在永碩熾熱的胸膛上,那是她熟悉的氣息,撫慰、填滿了她心中絕望的空虛,她驀然張開雙臂環抱他,纖細的雙臂用盡了全力抱緊他,那是一種害怕再失去的摟抱,像要把自己融入他的身體裡。
永碩幽幽一嘆。當她傷心失落地離開他的房間時,他就懊悔將她趕走了。他並不是有意冷淡她,只是不想面對他的隱私被她知道後的難堪和尷尬,沒想到竟會將她逼到情緒崩潰的地步。
他知道自己用什麼方法可以讓女人迷上他,這是幾年來為了報復兄長而磨練出來的手段。只要他想出手,女人們一個個都肯為他寬衣解帶,就連王府裡最貞烈的四嫂都難敵他刻意施展的魅力。當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