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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給搬到了懸著陶罐的土炤邊,手腳還是捆著,整個人卻被擺成了側臥曲膝的姿勢。一覺醒來,渾身酸脹,連動都動不了了。
共翳正跪坐在一邊用竹片編東西,照完成的情況看,像是簸箕之類的東西。見她醒來,放下手上的活計,走過來主動解開藤條不說,竟然還幫著左按按右捏捏,按摩似地舒經活絡。
阿籍直覺他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按好心,警惕的盯著他,但是直到做好早飯餵過捉來的山雞,共翳也沒再表現出一點兒異常。
唯一詭異的就是給她早餐的分量異常的足,並且在出門前提著那隻剛剛編好的簸箕敲打了好幾下,還煞有其事的捏了幾把炤灰灑了灑。
阿籍驚悚地看著他——這個就是那傳說中的巫術、詛咒……蠱毒?
共翳提起兩隻原木鑿空做成的木桶,背上還揹著未清洗的餐具,遞給她根桑樹枝削成的長杖,招呼她出門了。
阿籍看了下自己身上的破布片,捏著杖子一陣恍惚,真的不是在拍《魔戒》或者《路尼亞傳奇》?
共翳安慰性的拍拍她肩膀,第一次主動拉著她的手往前走——被妖怪附身了雖然不吉利,到底不是個人的錯……
阿籍當然猜不到他的意思,一愣一愣的提著棍子跟在後頭,臉色一會一個變。
逃!這下非逃不可了!
這個野人腦子一定有問題,昨天晚上發瘋要殺人,今天又抽風敲簸箕學人玩COS,基礎教育科學普及實在太重要了!
再次來到湖邊,共翳稍微活動了下筋骨就開始打水。阿籍認命的蹲在一邊洗早餐用過的餐具,雖然沒有洗潔精之類的東西,努力多漂幾下還是沒錯的。
共翳打完水之後,就跪坐在一邊看她洗刷,那眼神陰森地阿籍一個手滑,兩隻陶碗就直挺挺地沉進湖裡了。
阿籍愣住了,視線從還在冒著水泡的水面挪到岸上的某野蠻人身上,果然看見一雙皺的緊繃繃的眉毛。
阿籍抖了一下,開始緊張起來,脖子上紅紅的勒痕還沒退掉呢。眼看著共翳站起來,渾身細胞都開始備戰了。
共翳的臉色確實不大好,盯著她狠看了半天,嘆口氣站起來。解開獸皮上衣,露出佈滿疤痕的上身,一個猛子扎進湖裡,不見了。
阿籍驚地站起來,下意識地想喊救命,話到嘴邊才想起來這裡壓根就沒有第三個人。
他是自己跳下去的……那、那就肯定會游泳的!
想到這裡,阿籍放下心,另一個決定卻越來越清晰——要逃跑,現在就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呀!
她向來都是行動派的,往後退了幾步,一不做二不休,把旁邊裝著煮食用的陶罐也扔了下去。再推倒那兩隻沉甸甸的空心原木桶,咕嚕嚕滾進湖裡。確定足夠他撈個半天了,才拔腿開始跑路。
茂密的原始森裡壓根就沒有路,樹木間都長滿了及膝的野草,加上盛夏的緣故,到處都是亂竄的爬蟲長蛇。
阿籍心驚膽戰的鼓足勇氣往前走,手裡攥那根桑木棍,敲敲打打著往前走。越是往裡走,越是覺得周圍的氣氛詭異可怖。
剛剛在湖邊晾乾穿上的鞋子又已經溼嗒嗒的黏腳,露在外面的手臂、肩膀和小腿上滿是蚊蟲叮咬的紅色大包。(阿籍開始有點後悔把那倆布片扔太快了,雖然醜點,好歹也能遮著點。)
第三次滿頭大汗的經過那棵樹身上纏著大片開白花的藤蔓時,阿籍終於不得不承認自己迷路了。
頭頂上是濃廕庇日的樹冠,底下是沒膝高的野草,耳邊唧唧咋咋的鳥叫聲不絕於耳。阿籍拄著長杖,哀嘆著在白花藤蔓邊蹲下,無不羨慕地想起共翳揹著榆木弓在樹林中穿行的身影。
那白花也不知道是什麼品種,香味異常的濃郁。她看著好奇,忍不住就伸手去折,剛碰著花莖,倏地從花藤底下竄出條三角腦袋的小蛇,紅信一吐,撲上來就是一口。
阿籍只知道三角頭的蛇是毒蛇,捂著手掌尖叫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手臂立即覺得麻了,再過一會,半條胳膊都麻癢癢地不對勁了。
小蛇咬完人還耀武揚威,吐著信子徘徊了好一會,才鑽回花藤中。阿籍臉色發白的看著手掌上的幾個小洞洞,微微一擠,流出來的血都是黑的。
既來之,何安之
共翳本來是非常的生氣的。
沿著阿籍逃跑時留下的痕跡沒追出多遠,就在一棵大榆樹下發現了她。後者看到他先是一愣,然後眼淚直線滑落,激動不已地捧著手掌直衝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