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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地到乙地需要多少小時?
曹三軍一時摸不著頭腦,便假設甲地是宿舍,乙地是廁所,然後他就從宿舍走到廁所,又從廁所返回宿舍,一邊走一邊數數兒,來來回回,一回比一回糊塗。只好去請教文書畢橋,畢橋入伍前幹過民辦教師。畢橋說這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這汽車和腳踏車要是犯了路線錯誤,全走到岔道上去了,怕是這輩子也碰不上頭。再說汽車坐得好好的,幹嘛半路又換腳踏車,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麼?曹三軍一聽原來是受了欺負,不由火冒三丈,差點兒把那高小課本扔在“乙地”。
考完了試,曹三軍垂頭喪氣地回來了,一看便知道考了幾斤幾兩。不久分數下來了,3門課加在一起,毛重也不過二十幾。不幾天張鐵生的事情就廣播了出來。這下曹三軍一下子又神氣起來了,這白卷英雄麼儼然也有他一份兒。
臨走時連裡為曹三軍送行。在連部喝完了酒,曹三軍醉醺醺回到班裡,處理起“遺物”來:被子給了宮保健,褥子給了小史,上衣給了賈貴全,褲子送了姚保良。分到手的全都直挺挺地捧著,這傢伙過些年不定是團長還是師長呢。分來分去只剩一個褲衩,曹三軍便把它套在馬班長的脖子上。最後曹三軍把身上的衣兜全翻了出來,大大小小的票子抖了一地。大家忙幫著他揀錢,以為這個也要分。誰知曹三軍把錢收上來二話沒講,噌噌噌幾把扯了個稀巴爛。大家看得眼都紅了,這個曹三軍到底是去哪裡,月球還是火星?
直到十幾年後才又聽到曹三軍的訊息。曹三軍唸的是軍醫大,二年級時學到泌尿生殖系統,一邊聽課一邊在心裡大罵姚保良,後來看了《紅樓夢》,又知道那個絲瓜環類似王熙鳳設的風月寶鑑。但此時已晚,他因*無度而得了陽痿症。28歲時娶了一位野戰醫院的女護士,婚後夫妻感情日淡,只能離婚了之。曹三軍雖說無能*,卻效法遭宮刑的司馬遷,臥薪嚐膽,勵精圖治,且專攻男科,居然小有名氣。畢業後先是在部隊醫院幹了幾年,後來辭職辦了個個體診所,前去治療陽痿早洩的男人絡繹不絕。診所的牆上掛滿了面錦旗,其中一面寫著:妙手回春,功德無量。
1。資產階級鑽進褲襠裡來了
三連長一見賈指導員心裡便起皺。偏偏賈指導員總跟他挨著,出操,開會,吃飯,睡覺……啥時候身邊都是一團麻煩。隔些時候賈指導員便要找三連長交換情況,且口氣慎重,每句話都挑選過了,大小粗細全都講究。三連長偏偏不肯認真,一見賈指導員的下巴就洩了氣。賈指導員的下巴光禿禿的,寸草不生。還有鼻樑,半路上就塌了。
這次賈指導員跟三連長說的是政治學習的事兒。他說關於政治學習這件事,當幹部的要抓緊再抓緊,不能眼瞅著戰士們的思想出問題。又說他做指導員差幾天就6年了,連隊思想方面至今沒發生大問題,一定得保持下去,說什麼也得保持下去。賈指導員說“保持下去”時牙關咬得緊緊的,好像那是一個“安全生產”或“安全行駛”之類的紀錄。
三連長順水推舟,說思想方面的事自然歸你管。賈指導員點點頭,彷彿千斤重擔落在他肩上了。他又接著說,思想問題有時很隱蔽,表面上看起來不相干,其實風吹草動全是敵情。比如有些戰士穿花褲衩,部隊發過褲衩了嘛,做啥又要自己買花的?還不是因為瞧著花哨,讓人想入非非?資產階級思想見縫插針,你說危險不危險。
三連長這時眼睛瞪得像鈴鐺:資產階級鑽進褲襠裡來了!立時便對賈指導員說,這事交給我來辦,下午全連集合,全給我脫褲子,看哪個穿的是花褲衩,當場就給他剝下來,看他還敢不敢穿。賈指導員眨眨眼,想笑又覺得不便,只好對三連長說,你這人總有辦法。之後臉上又嚴肅了。其實三連長也心虛,他裡面穿著的也是花褲衩。
通訊員送來兩杯茶,三連長和賈指導員對著臉喝,邊喝邊聊起提拔班長的人選,不知怎麼就扯上了潘固。賈指導員說他對這個新兵沒啥好印象,這人有些陰,腔子裡複雜,講話含糊不清,總沒在點子上。賈指導員又說你看他那麼瘦,瘦當然不算缺點,可也不是優點,人一瘦心眼就窄巴,不定啥時候就給你鬧出個問題來。還有,這傢伙動作也有些怪,跑起步來一緊一鬆,像臺不牢靠的機器。賈指導員不停地用手比劃,潘固成了手上的把戲。賈指導員加重語氣說,潘固提班長的事再放一放,非得放一放,咱們可不能往自己鞋裡擱沙子。
賈指導員的寶貝也就這些了,等著討三連長的口風。潘固這件事還真的有些要緊,有個桃子懸在半空,摘不到手那叫彆扭。三連長便開口道,沒想到潘固讓你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