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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三軍讓姚保良給開了竅,以後隔三差五便自己玩一把。大多是晚上熄燈後動手,這個時候安靜,味道全吃進去了。有時一晚上連著好幾回,就像順著一個陡坡上往下滑,怎麼也剎不住。逢上星期天,早上不吹起床號,他就萎在被窩裡起勁地鼓搗,只當是上早操。
一天又趕上值夜哨,交接班時曹三軍跟姚保良說:“真好玩。要是白天也能玩就好了。”姚保良說:“誰告訴你白天不能玩?”曹三軍眨眨眼:“那怎麼玩?總不能大白天就把手伸到褲襠裡。”姚保良說:“傻鳥兒,我這有個辦法,不過……得看你肯不肯聽我的。”曹三軍來不及發誓:“肯聽肯聽!我要是不聽是你孫子!”
瞎了眼要你這龜孫。姚保良想想說:“你小子到三連有些日子了,只幹了一件事,罵人,罵得昏天黑地,屁滾尿流。你嘴巴里那根不是舌頭,是個*,你那不叫說話,是操人。挨著個兒地操,三連讓你操遍了。今兒個沒別的,輪到我罵罵你小子了。”曹三軍一聽是這樣,沒有比這更便宜的了,忙說:“你使勁罵,不用擔心把我罵死。”
姚保良開始罵。曹三軍在一邊認認真真地聽。姚保良雖說口氣來得狠,可罵來罵去,也就從小到大學來的那麼幾句。一會兒姚保良嘴巴就沒詞兒了,沒想到罵人也是個功夫。曹三軍沒覺得哪裡吃了虧,罵人和捱罵差不多一回事。
下回再上夜哨,姚保良給了曹三軍一個絲瓜瓤做成的環兒,並告訴他玩法。曹三軍現場玩了一個,果然妙不可言。接下來的幾天,曹三軍走起路來老是開著兩條腿,撇來撇去,有點兒像電影裡的皇軍小隊長。而且只要一停下來,他就開始不住地夾腿,站在佇列裡也不例外。馬班長提醒他:“曹三軍,沒聽見喊立正了麼?立正時兩腿挺直,不要亂動。”曹三軍便住下來,可是沒過幾秒鐘又開始了,搞得誰都沒有辦法,像是把他兩條腿剁下來也免不了要動。只有姚保良知道底細。他一邊瞧著曹三軍夾腿,一邊在心裡起咒:夾!夾!使勁夾!夾不出你黃兒來才怪哩!
後來曹三軍覺得有些不如意,絲瓜瓤到底毛毛糙糙,放在褲襠裡像生了毛毛蟲。恰好那天營房門口來了個賣氣球的,各種形狀都有。曹三軍賣下一根黃瓜形的,粗細跟絲瓜瓤差不離,晚上一試果然滋潤多了。那氣球渾身溜光水滑,夾起來有彈性,像一團肉在動。曹三軍一邊夾腿一邊活動思想。坐著夾,站著夾,連走著也要夾。
這天下午政治學習,全班坐成圈兒學習“老三篇”。曹三軍曲著腿坐在馬紮上,這樣夾起來十分得勁。張思德燒碳,老愚公挖山,白求恩不遠萬里來到中國。等到班長唸了一圈兒,曹三軍已經夾到好處了,一陣緊似一陣。開始各人聯絡實際搞講用。誰頭一個發言:近一個時期,自己在訓練和工作中產生了怕苦怕累的思想,想想張思德,看看老愚公,比比白求恩……曹三軍眼皮半啟,欲醉欲仙……這樣發展下去,就會篡黨篡權,變修復辟,人頭落地,血流成河……說到要緊處,聽到嘭地一聲。一班人大驚失色,動作快的已經把半自動抄在手裡。然後是端著槍到處找情況。後來姚保良說,我看不用找了,沒準兒誰的蛋子爆了一個。大家死也不同意,蛋子爆成這樣還能叫蛋子?居然真的都互相往褲襠上瞅,瞅來瞅去不見了曹三軍。曹三軍這會兒已悄悄溜進廁所,脫下褲子一瞧,氣球炸得只剩下了皮兒,那寶貝整個縮排去,不知受了多大驚嚇。
7。妙手回春
幾個月過去,曹三軍蔫頭耷腦,面如菜色,走起路來腳底下沒根,罵人時兩句分成三句。連裡的人都覺納悶,這傢伙怎麼變得這樣,大煙鬼似的。
這年夏天還出了一件希奇事,上大學又要考試了。不過不是隨便考,推薦到你了才能參加。三連攤上一個名額,為這個名額省革委副主任和省軍區政治部主任來了場好鬥,結果是政治部主任敗下陣來。那天晚上,英雄排長嚴志高腦袋鑽到被子裡哭得悲痛欲絕。班裡人都豎著耳朵。排長哭成這樣,大家心裡都喜滋滋的。嚴志高一邊哭,口中還唸唸有詞。有人湊近了聽,聽出個大概:既然已經把你這個諸葛亮生出來了,幹嘛又要生我這個周瑜?偏偏你這個諸葛亮跟我這個周瑜一個鍋吃飯,我這個周瑜怎麼也爭不過你這個諸葛亮,只能吃剩下的……
爭到了名額,曹三軍暫且住下褲襠裡的把戲,捧著本高小課本整天覆習。這天他碰上個難題:從甲地到乙地多少多少公里,汽車一小時多少多少公里,腳踏車一小時多少多少公里,問你如果汽車和腳踏車從甲乙兩地同時出發,什麼時候它們能夠碰頭?又問你如果前半程坐汽車,後半程改騎腳踏車,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