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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回,下手沒輕重。三連長覺得挺費勁,被自己拖累住了。
賈指導員何時走了進來,剪路樣地跟三連長站個迎面。這麼快就收場啊,三連長?我可是在這裡等候多時了。賈指導員有點等不及,他要是把眼前這個機會放過去,可就一輩子都對不住自己了。
賈指導員接著說,你剛才掄胳膊的時候,我真害怕你會手軟,要是半路退回去,咱兩個可就全落空了。這念頭有點不光彩,不過我要是換個心腸,能使你露出空檔來麼?狗急還要跳牆哩!賈指導員由著嘴巴胡來,哪裡解氣往哪裡去。舌頭變成了蛇信子。
三連長一時有些發懵,今天這日子真的是不一般。眼前他不想跟賈指導員較勁兒,讓這傢伙贏一回得了。通訊員已經從地上起來,臉上依然留著五個指頭印。他那個本子上到底寫的啥?這事若是不搞清楚,下半輩子都難得安生。這樣捱了一陣兒,三連長看看這個,瞧瞧那個。或許只怪他自己,親手把日子弄酸了。現時的氣氛有點不陰不陽,帶些曖昧。
賈指導員卻有主意,好戲剛開始,可不能草草就收場,今日這話非得說出來:你算什麼連長,乾脆就是個酋長!這哪裡是連隊,原始部落得了!你個虐待狂,非要水倒流,日西出,不光把太陽給遮住了,還把月亮吊死在半空。你天生就是來作踐人的,三連成了你的家當,一進你三連就被掐住了脖子,好像全都不該下生,生下來就有罪。一手遮天橫行霸道指鹿為馬。把人放到鹽水裡一遍遍煮,又放到鹼水裡一遍遍煮……
賈指導員險些將指頭戳到三連長鼻子上。說到傷心處,有淚花在他眼圈裡打轉。其餘的人也都眼圈泛紅,各有辛酸。這一刻才叫以一當十,管你從前賠了多少,這時候全可以撈回來。這會兒誰也顧不上三連長了,各自浸到心思裡,好久沒有這樣照料自己了。
不知是為了驗證什麼,三連長抓起一隻瓷杯,往水泥地上一摜——
這一手太突然。大家都像醒了酒,求援地去看賈指導員。賈指導員把帽子摘到手裡,一時竟也沒啥辦法。地上到處都是瓷渣子。大家互相看看,開始發慌。通訊員悄悄收拾好臉上的殘局,從頭做起,找來一把新杯子放到三連長面前,滿滿註上開水。頂不甘心的依然是賈指導員,事情弄成了這樣,等於撓癢癢。
三連長瞧一眼手錶,昂首挺胸地走了。 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1。倪寶姑
三連長的女人要來探親了,這訊息是文書畢橋傳出來的。
那天畢橋找到村支書邱老昆,讓他幫忙在附近找一個住處。邱老昆答應說這個好辦,又問這回來的是誰家的媳婦?畢橋說是三連長的。邱老昆一聽臉上激動起來,忙問住多長時間?畢橋說這次來要長住沙家浜。邱老昆不禁一個人鼓起掌來,說給三連長和他媳婦找住處,這可是個政治任務,請連首長放心,有我們老百姓住的,就有你們子弟兵住的,更不要說三連長了。回頭給你們三連長說一聲,早就盼著他媳婦來了,要不大家的媳婦都來了,唯獨沒有三連長的,這事叫人心裡挺不是滋味。這下好了,三連長的媳婦終於來了,老百姓心裡的一塊石頭也落地了。邱老昆本來還有話說,可是發現文書畢橋啥時候撇下他走了,才知道白費了口舌,好好的話全都扔到鹽鹼地裡了。
提起女人倪寶姑,三連長心裡總有幾分拿不準。倪寶姑在信裡說村裡的會計犯了“四不清”,她在供銷社的事情做不下去了,加上用不了幾個月就要臨產,身子重得叫人沒辦法。三連長算一算,從上次回家探親到這會兒剛好7個月。三連長不免想象她這時的樣子。見了面才知,也和別的女人一樣,倪寶姑這時臉上生滿了孕斑,肚子像個麻包,讓人一百個想不通。
終究好久沒碰過女人了。一上手兩人就較勁。記不清多少個回合,最後都癱在炕上,身子卸開了。這時倪寶姑眉眼勾過來,慢悠悠地說,看你剛才那樣子,狼吞虎嚥的,恨不能把人囫圇吞下去。三連長竟無語,被她給看穿了,男人的那個器件簡直就是個把柄。他剛才的樣子一定飢不擇食,像個叫化子。倪寶姑的身子安安穩穩地側臥著,像幾個連在一起的山頭,佔據著一個制高點。
倪寶姑來連隊後也是單獨起灶。這天她在灶間削土豆皮。削好的土豆放在陶瓷盤裡,白生生的,像一顆顆圓溜溜的小腦殼。曲著腰身,倪寶姑的屁股繃得緊緊的,從後面打量又寬又扁,像個南瓜。每天晚上,他都是跟眼前這個屁股像南瓜的女人在炕上廝混。這樣想著,三連長竟然有些不肯相信。
土豆皮花瓣似地往地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