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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約翰·除奸者
晚春時節的一個下午,坦斯多村莫特堡的鐘聲在一個不尋常的時刻突然響了起來。河岸兩旁遠近的居民,無論此刻是在森林裡或是在田野上,都扔下了手裡的活兒,迅速朝著鐘聲響起的方向奔去。在坦斯多村,一群貧苦的村民站在那兒,心裡直納悶,不知為什麼要召集他們到這兒來。
在亨利六世統治下的坦斯多村的面貌與今天的坦斯多村相差無幾。大概二十來間用橡木蓋起來的粗陋的屋子,七零八落地散佈在一條源於河岸的、綠油油的狹長山谷裡,山谷下面的驛路上有一座木橋通往對岸。這條路經過莫特堡和更遠的聖林修道院,一直延伸到森林裡。在村子中央的紫杉林間,聳立著一座教堂。山谷的每一邊山坡都被蒼翠的榆樹和碧綠的橡樹林所覆蓋,因此山谷四周呈現出一派鬱鬱蔥蔥的景象。
在木橋附近的一個土墩上有一座用石頭刻的十字架,村民們就在這裡集合。五六個婦女正在與一個穿著褐色寬鬆長袍的高個子男人談論著剛才的鐘聲究竟預示著什麼。就在半個小時以前,有一匹快馬經過這個村子,馬上的信使因為肩負著緊急使命,連馬都沒敢下,匆匆地在馬鞍上喝了一壺麥酒就策馬飛奔而去了。信使自己並不知道他急著傳遞的是什麼訊息,他只是奉命把丹尼爾·布萊克利爵士的密件交給教區長奧利弗·奧茨爵士,當莫特堡的主人不在的時候,就由他來代理堡裡的事務。
可是就在這時,傳來了一陣馬蹄聲。沒過多久,受丹尼爾爵士監護的人,年輕的理查德·謝爾頓少爺騎著馬從樹林的邊緣跑了出來,他衝過“嘚嘚嘚”發出迴音的木橋,朝這邊跑了過來。村民們覺得他肯定知道底細,於是就揮臂拾呼他,請他告訴大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十分高興地勒住了坐騎,他是一個還不到十八歲的年輕人,黑黝黝的面板、灰色的眼睛,身上穿著鹿皮縫製的短外套,領於是黑天鵝絨的,頭上戴著一頂綠色的風帽,背上還揹著一把鐵弩。原來那個信使帶來了一個重要訊息,一場戰爭迫在眉睫了。丹尼爾爵士已經下令徵兵了,凡是每一個會拉弓、會使刀的人都必須儘快趕到凱特利去,如果有誰違抗了他的命令,定然嚴懲。至於為誰而戰、在什麼地方進行戰鬥,就連迪克也搞不清楚。不過待會兒奧利弗爵士就會親自趕到此地,此刻貝內特·哈奇正在整肅裝備,因為將由他來率領這一隊人馬。
“這簡直是在毀滅這片可愛的土地。”有一個女人說道,“要是達官顯貴們不停地窮兵黷武,莊稼人只好去啃樹根了。”
“胡說八道!”迪克說,“每一個去打仗的人,每天都能領到六個便士,弓箭手還可以領到十二個便士呢。”
“他們要是命大的話,”那女人答道,“那是再好不過了!可他們萬一被打死了呢,少爺?”
“沒有什麼比為了他們自己命中註定的領主而獻身更光榮的事情了。”迪克說。
“他可不是我命中註定的領主,”穿長袍的人說,“以前我和我們布萊爾利地區的人都追隨著華辛漢姆,直到兩年前的聖燭節。然而現在我只能擁護布萊克利!這是法律所規定的。你能說這是命中註定的嗎?現在,丹尼爾爵士和奧利弗爵士又怎麼樣呢,他們更多的是仰仗法律,而不講良心!除了哈利六世之外,我再也沒有什麼命中註定的領主了!願上帝保佑他!這個無辜而可憐的傢伙甚至連左右手都分不清呢。”
“朋友,你說得不對,”迪克說道,“你把你善良的主人和國王陛下混在一起罵了。但是哈利陛下感謝眾神!他的頭腦已經清醒過來了,一切都會處理得順順當當的。至於丹尼爾爵士,你小子在他背後倒是真夠大膽的,幸好我不是喜歡搬弄是非的人!你要小心,言多必失。”
“我可沒說你的壞話,理查德少爺,”那個農夫回答說,“你現在還是個小孩子,可是等你長大成人後,你就會發現自己是個窮光蛋,口袋裡連一個子兒都沒有。得了,我不再多說了,願眾神幫助丹尼爾爵士的鄰居們,願聖母保佑愛他的監護人!”
“克利普斯比,”理查德說,“你說的話很不中聽。丹尼爾爵士是我敬愛的長輩,也是我尊敬的監護人。”
“那好吧,現在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克利普斯比回答說,“丹尼爾爵士擁護的是哪一派呢?”
“我也搞不清。”迪克說道,臉上不由得泛起了紅暈,因為他的監護人在那個多事之秋不斷地改變自己的立場,而且每一次改變都使他多撈一筆錢財。
“唉,”克利普斯比說,“別說你不知道了,其實沒有一個人知道。因為,說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