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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道歉。 這天早晨開庭之前,一位來自達拉斯的證人手捧一隻棕色紙箱走進法庭大樓,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和猜測。很快便有傳言說,此人乃達拉斯警署首席法醫喬思·派狄博士,那隻箱子裡裝的是季米·彼茨的頭顱。 確實如此,為防萬一照片上的細節不夠清楚,喬思·派狄帶來了季米的顱骨。 待派狄博士向陪審員們講述了他如何利用X光、牙醫病歷等資料確定死者的身份後,公訴人比爾·班迪問道:“所以,你就是為季�米·�彼茨驗屍的法醫?”
人世與墳墓之間(16)
“如果你一定要管那叫做驗屍的話。實際上,他們交給我的只是一堆骨頭。”派狄博士拿起幾張放大的殘骸照片,指點出四處粉碎性骨裂:胸部、兩隻眼睛的上方和後腦部。前三處皆為明顯的彈孔,即,呈比較規則的圓形,但後腦部的傷口卻並非如此。 伊芮·安魯斯交叉提問:“你能否從那堆骨頭推斷出是誰殺害了季米?” “當然不能。” “後腦部骨裂有無可能不是槍傷,而是與另一個人打鬥所致?” “有可能。” 法庭上一片竊竊私語。若果真如此,那整個案情就完全改變了。 公訴方決定重新取證:“派狄博士,那處後腦部骨裂可不可能是在挖掘的時候被金屬工具碰擊而成?” “不可能。骨裂是在受害者死亡時造成的,而非屍體腐爛以後才有的。” “有沒有可能子彈從前額射入,穿過整個頭部,再從後腦出來?” “從傷口遭受打擊的方向看,不可能。” 比爾·班迪的腦子飛快地轉動,他猛然憶起那輛房車門口的臺階。“派狄博士,這會不會是在屍體被拖下臺階時造成的?” “非常可能。” 比爾倒在自己的座椅上。他想,其實這一切又有什麼關係呢?季米顯而易見是死於槍傷。 亞倫·瓊斯是警官學校的槍械學教官。他在證人席上告訴法庭,從兩具屍體埋葬處找到的子彈都同是列明頓公司出品的一種特殊型號點三八口徑半殼空尖彈。根據彈殼表面的紋路分析,發射出這些子彈的槍管內應有六道溝槽,而且子彈出膛時向左旋轉。瓊斯教官拿出一張從貝蒂家中搜到的點三八口徑自動左輪手槍的照片,向陪審員們解釋說,用該槍進行試驗射擊的結果表明,試驗子彈彈殼上的螺旋紋與現場發現的子彈一致。 “所以你認為,致季米死命的那些子彈都是出自這把槍的槍膛?”比爾·班迪問。 “完全可能。但是由於長期埋在地底下,金屬表面已被嚴重氧化,所以我不能百分之百地說‘是’。” 伊芮·安魯斯等的就是這句話。他在交叉提問時藉此大作文章:“你不能斷言這些子彈一定是從那把手槍裡射出的?” “不能。” “所以事實上,根據你的經驗,你對你前面所講的一切,沒有一樣可以下肯定性的結論?” “沒有。” 也就是說,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貝蒂所擁有的點三八口徑自動左輪手槍是本案的兇器或作案工具。 公訴方還傳喚了裡克·魯斯、邁可·奧伯林、斐麗·科爾曼等等,他們的最後一名證人是來自迦蘭的希拉莉·本頓。她說1984年12月24日,她從這位女士——希拉莉指指被告席上的貝蒂——手裡買下了一艘19英尺格拉斯特朗汽艇。 “你當時是否知道彼茨先生已經失蹤?”比爾·班迪問。 “不知道。” “你帶著這張船契去公證處作了公證?” “是的,因為她有委託授權書。” “你是否知道,當授權人死亡或失蹤後,委託授權書自行作廢?” “不知道。” “所以你假定,整個手續都是合法的?” “我沒有細看那些檔案。這筆買賣很划算,她只要了市價的一半,又有委託授權書和其他法律檔案,我當時以為是合法的。” 開庭以來第一次,伊芮·安魯斯沒有作交叉提問。 輪到被告方的證人出場了。第一位,費怡·列恩,貝蒂的大女兒。和那次摸底性聽證時一樣,費怡聲稱她對所有的一切都不知情。 “你是否知道有關保險金的事?”伊芮·安魯斯問道。 “我知道季米有一些保險金,受益人是我母親,但她從來就沒有打算要那些錢。” “你與季米關係如何?” “我很喜歡他,雖然我們只接觸過五六次。他對我的母親很好。他們從不爭吵打架。” “公訴人班迪先生找你談過話嗎?” “沒有。只有裡克·魯斯和邁可·奧伯林找過我。” “你認為你的弟弟羅賓·布蘭遜有沒有可能殺人?” 比爾·班迪起身抗議。伊芮換了一種問法:“你認為羅賓對你很誠實嗎?” “我一直都很信任他,但他沒有跟我講起過任何與本案有關的事。” “那你的妹妹雪莉·泰格納呢?她患有失憶症嗎?” “只有在她喝醉酒的時候。”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