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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這麼說是因為我根本就沒殺季米。”羅賓的聲音充滿委屈。 “你沒有殺他?你甚至沒有和他爭吵?你對檢察長說,”伊芮·安魯斯用手指朝比爾·班迪的方向晃了晃,“是你的母親殺了季米,他們於是不再追究,放你一馬。而你呢,也可以自由自在,照常過你的日子。這就是他們許下的諾言?”
人世與墳墓之間(15)
“不是的,先生,他們沒有許下任何諾言。” “你從未去探過監,你完完全全地拋棄了你的母親。我真不明白,你是怎麼將如此重大的秘密保守了兩年?” “因為我想保護我的母親。” “不對吧,是你的母親在保護你。請你告訴我,哪一次你遇到麻煩她沒有幫助過你?譬如,在你因盜竊被拘捕……” 比爾·班迪跳將起來:“我抗議!法官大人,此事與本案無關!” “布蘭遜先生的犯罪記錄和可信度不可能與本案無關!”伊芮·安魯斯反駁道。 法官否決了公訴人的抗議,比爾·班迪一肚子的不服氣。伊芮自己的可信度才是值得懷疑的。他當年曾是羅賓盜竊案的辯護律師,對羅賓的情況瞭如指掌,但這一切都應受到律師與委託人之間的保密協議的約束,他怎麼可以隨意將此公諸於眾,並且用來攻擊他的前委託人? 伊芮又朝證人席走去:“栽贓他人是最容易的,尤其是栽贓你的母親。她一直對你很好,是嗎?” “在此之前,是的。” “那她現在又怎麼你了?” “她說謊。明明是她殺了季米,非要說是我。” “如果有朝一日,她也站在這證人席上作證,你覺得如何?” 羅賓無語。 “事實上,是你和季米發生了爭執,是你向他的後腦勺開了槍,是你把他埋在了井式花壇底下,然後你又跑到這裡來誣陷你的母親。告訴我,羅賓,你能不能找到任何一位證人,證明你沒有做過這些事?” “找不到,先生,那天晚上沒有任何其他目擊者在場,除非她自己坦白。” “放心吧,小夥子,她就是目擊者。我保證她會把一切都從實供出的。” 第二天,貝蒂的三女兒雪莉·泰格納作為公訴方的證人出庭。她在證人席上講述了她所知道的季米被害的前後,從案發前數日,她在電話上拒絕貝蒂讓她幫忙的要求,到案發當晚,她的前夫喬�迪·�辛普森開車送她去貝蒂家,每一個細節都與她弟弟羅賓的證詞相互印證。 然後,伊芮·安魯斯又開始了他的交叉提問:“你不喜歡季米·彼茨,對吧?” “不對,我們都和他相處得很好,他是我們所有繼父中最好的一個。” “剛才你說,你和你的母親同謀殺人,對吧?” “不對。我是說,我母親和我談起她要殺季米,我告訴她我不想參與,請她不要再跟我提這件事。” “你吸毒相當厲害,有時候神志不清,有時候失去記憶,是嗎?” “曾經是。我已經戒毒戒酒了,現在我只喝百威啤酒。” “你被控同謀殺人罪,保釋金高達100萬美元,有這回事嗎?” “有的。” “你是如何出獄的?” “本來我被起訴雙命謀殺罪,後來季米的案子撤訴,保釋金降到5000美元。” “才5000美元!他們是不是對你說,只要你提供如此這般的證詞,就可以減免你的保釋金?” “沒有,是我自己決定出庭作證的。” “我聽說吸毒的人經常產生幻覺。” “我說過,我已經戒毒了。” 下一位證人叫喬紀·契尼,筆跡專家,曾就職於聯邦經濟情報局,現在一傢俬人偵探事務所工作。經過仔細地對照鑑定,喬紀·契尼認為,捷西潘尼人壽保險申請表上和貝蒂在出售汽艇時所使用的委託授權書上的季米的簽字,皆貝蒂所為。 輪到伊芮·安魯斯交叉取證:“你說你曾就職於中央情報局?” “不,是聯邦經濟情報局。” “他們花了多少錢僱你來這兒作證?” “500美元。但那並不是我們價目表上的數額。我們的收費通常比這要高。” “500美元。所以你是為錢而來的?” 喬紀·契尼皺皺眉。 “在你鑑定過的筆跡中,你從來沒有出過錯?” “至少我自己並不知道。” “你真的從不出錯?” “就算有,也沒人告訴過我。” “你經常出庭作證?” “大約60多次。” “你曾經在中央情報局裡幹過,你是從大城市達拉斯請來的,你從未出過差錯。很好!但是如果我告訴你,彼茨夫人根本就無意否認她曾在這些檔案上籤署了她丈夫的名字,所以,也就根本用不著你大駕光臨,在這裡作什麼證,你會怎麼想?” 伊芮·安魯斯是在暗示,公訴方聘請了一位不必要的證人,這同時也是在某種程度上對證人的侮辱。 比爾·班迪當即提出抗議,法官傑克·荷蘭要求伊芮·安魯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