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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怒氣橫生,恨恨的用劍鞘敲了一下旁邊的牆壁,又忍不住一頓足,妙目流轉,秀眉微蹙,內裡透著的盡是不甘心。
這些時日裡她與展昭走的近,眾人都看在眼裡,平時偶爾聽見周遭人有意無意的將自己與展昭一同提起,言辭間大多樂見其成。而丁月華面對這樣一個出色的青年,說不動心是假的,更何況對方明顯對自己有別於待旁人的親近。
說起來丁月華自及笄後就一直在江湖上闖蕩,家傳劍法加上神兵湛盧使她闖出不小的名氣,自身條件又優秀,追求她的人自然不少。然而優秀的條件使她目光挑剔,尋常人根本入不了眼,再加上又被隔壁那位養刁了胃口,真能得到丁三姑娘垂青的人極少。
丁月華看上眼的人,第一個就是白玉堂。二人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情誼自是不比他人。然而隨著年歲漸長,看到白玉堂目光始終望向遠處的江湖,三姑娘心裡清楚,白玉堂不是能為自己定下來的人,因此欣賞歸欣賞,終究也只是青梅竹馬而已。
第二個讓三姑娘看上眼的,乃是昔日憑藉一杆長槍闖出一片天地的少俠烈馬槍裴新月。二人相識在江湖,曾攜手並肩挑過橫行江北的天陰七煞。只是後來裴新月遭人暗算,生死不明,兩人之間才開始的戀情便因此夭折。
而展昭,算是第三個讓丁月華看上眼的人。
當年在茉花村,丁月華固然對展昭有好感,然而她畢竟是個聰明的女子,展昭眼中一閃而逝的不甘願未能逃過她的眼,因此其他一切就都成了藉口,丁月華心中明鏡,這個人不屬於自己。
後來很久未曾再見,丁月華也就淡了對展昭的印象,再加上丁老夫人向來不贊成女孩兒家孤身在外闖蕩,她也就退出了江湖這個是非圈,回到家中靜靜陪伴老母。
直到這次再相見。
會見到展昭不算是意料之外,然而展昭的失憶卻是始料未及。丁月華原本想得很簡單,既然點頭不見抬頭見,不如主動化了這份尷尬,彼此就做朋友。
然而有些緣分,終究不是說不要就會消失的。
發現自己動心的時候,三姑娘沒有多做掙扎,喜歡了就喜歡了,小五哥曾告訴過她,遇上自己喜歡的人,就不要讓他擦身而過。而她看得出,展昭時欣賞甚至喜歡自己的,既然如此,何必放手?為何放手?
不是沒想過可能會有阻礙,二哥對於自己和展昭向來樂見其成,大哥卻不一定同意。
丁月華想過,大哥若有顧慮,無非是擔心展昭失憶的感情未必做得了數。若是如此,那便待兩人的感情更深之後再捅破這層窗紙好了。
但是讓她沒想到的是,還未等任何事情確定下來,已經先有不速之客找上門。
昨天傍晚用過晚飯後,丁月華收拾了些東西,左右不見展昭,便向一旁僕役打聽了展昭去向,向著東面走去。
過了長廊,對面便是較武場,放眼望去,不遠處趙虎他們幾個正做飯後運動,依舊拉了展昭一起。偶爾講個笑話,大家笑成一團,拔刀拔劍你來我往。展昭在旁含笑瞧著,偶爾伸手摸摸兵器架上的各種兵器,終究一樣都沒抽出來。
丁月華看著忽然就有些心疼。
若是展昭沒忘記所有一切,現在也許會拔劍和大家一起笑鬧吧?或者沉穩的上前半真半假阻止,然後被拖下水——她猜測著展昭可能會有的反應,卻改變不了此時此刻,那人只能帶著落寞的微笑站在一旁,無法融入大家。
正想上前,後面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少女轉過頭,便瞧見蔣四哥自藥房那邊搖著扇子笑眯眯的走過來:
“喲!看熱鬧吶!”
他看看丁月華一身月白色長衫,袖口紮緊,左手持著湛盧,一派英氣勃勃。入夏時節,外邊女孩兒的衣衫愈發嬌俏,只有丁月華為了方便常穿著男裝打扮,湛盧總不離身。
看清來人,丁月華逸出抹淡笑來:“沒,不過是想看看——”說到這裡忽然驚覺,咬了咬唇止住話語,目光卻瞥向展昭,笑意更深。
蔣平打量著丁月華的神色,看她清秀的臉上浮現紅暈,難得現出些小女兒的嬌俏,心中微微一沉,琢磨著開口:
“我說三丫頭,現在若沒什麼事兒,能不能和四哥說說話?”
這話換成旁人來說可謂十分孟浪了,然而陷空島上諸人都是看著丁月華從小長大,打鬧起來也就較旁人親暱許多,也就沒那許多顧忌。
“我倒沒事兒,四哥想說什麼?”丁月華也沒多想,眨眨眼看向蔣平。
蔣平嘿嘿一笑,看看四周:“這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