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刺 --鼠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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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被公孫策說過幾次，展昭也就不再去梅樹下，儘量四處走走。有時是東廂，有時是西廂，最多也就到公孫先生的藥園聽先生談談藥理，或者再遠一點，站在較武場門前瞧著四大校衛、四鼠或是其他人演練招式。

最初瞧見展昭出現在較武場門前時，王朝四人著實驚喜了一陣，圍著展昭七嘴八舌問話，然而發現展昭依舊沒有恢復記憶的跡象時，俱都暗歎不已——他這一失憶，算是將一切都丟了個乾乾淨淨，武藝之類的也都記不清了，更別說像以前一樣指點眾人武藝，甚至拔劍耍上一陣。

如此又是三個月，一晃眼距離白玉堂失蹤，已有半年。

……

之十二

【鼠貓】十六刺系列之十二——失心刺　3（贈契子）

……

丁月華輕嘆著伸手，捻著杯蓋沿茶杯口慢慢研磨，下面說書人的故事還在繼續，此時此刻卻實在沒什麼聽書的心情。

丁兆慧倒是依舊聽得津津有味，眼角餘光不時瞄瞄自家妹子，笑得很有些意味深長：“不過，展大哥這一失憶，倒真不知是福是禍。”

他這話說的不清不楚，丁月華卻明瞭兄長言下之意，不由的微微皺眉，心下莫名生出些反感來：“我和展大哥本就沒什麼，二哥休要再拿此事玩笑！”

展昭剛回到開封府的那些時日，最初與丁家兄妹見面時，難免有些躊躇，彼此不知道說些什麼更好。展昭是對面不相識，丁家那邊多少還有著先前聯姻不成的尷尬。尤其是丁兆慧，當初那門婚事是他一力相促，如今對面，反不知說些什麼好。

倒是丁月華落落大方的與展昭打招呼，將過去殘留的那點尷尬化解於無形。也許是少女大方得體的態度舉止透著體貼，展昭也放下戒心。慢慢的便與之有說又笑起來。時間一長，展昭和丁月華的關係越見熟稔，反倒比過去好上許多。

“真的沒有？”丁兆慧挑挑眉，心裡也明白這段時間展昭和丁月華舉止有禮，並沒過分親暱的舉動，只是一半出於打趣，一半也因為心裡結著過去的疙瘩，更知曉妹子是欣賞展昭的，心想借此機會促成這門姻緣，不失為一段佳話。

“都說沒了！”丁月華有些煩躁起來，研磨的力道不由加大，按著杯口向下，手中一滑，“咚”的滑按在桌面上。加上與杯身相撞的叮咚聲，越發襯出主人煩躁心情。

丁兆慧去卻沒瞧出妹子煩心的是哪般，兀自打趣笑道：“別以為做哥哥的瞧不出來，你若不欣賞展兄弟為人，如何肯給他好顏色看？走江湖的時候，那許多青年才俊你可都不屑一顧的！”

“那些人，根本不值當看一眼。”丁月華下意識回了一句。

丁兆慧大笑：“這就是了！展兄弟好品貌好性子，妹子可不就看上眼了？”

他這些時日多拿此事打趣，兄妹倆自小感情就好，年歲又相差無幾，打鬧起來也沒個顧忌。只是此時丁月華正因著一事心煩，聽丁兆慧這麼一說，更覺得怒氣叢生，不由得起身一拍桌子：

“你——”

這一聲恰好拍的響亮，又遇上樓下講的精彩。一片屏息凝神中炸雷忽響，登時驚得樓下樓上數十道目光齊齊射來，將丁兆慧整個釘在原地。丁月華卻似未見，丟了錠銀子在桌面上，抓起湛盧轉頭便走。

丁兆慧本被妹妹忽然爆發的怒氣嚇了一嚇，又見周遭眾人望來，皺皺眉心下一嘆，面上則擺了個和善的笑意：

“沒事沒事！在下和自家兄弟鬧點彆扭，恕罪恕罪——各位繼續，啊！在下先告辭！”說著忙拎了佩劍轉身下樓。

誰知衝出天下一品樓後，左右都瞧不見丁月華的身影，丁兆慧撓了撓頭，沒想到就這麼一耽擱便失了妹妹蹤影。一時間也想不出月華今兒個怎麼這麼易怒，只能先選個方向，看看能不能追上妹子再說其他。

……

仗著輕功一路穿行，直跑出人群，又閃入一個無人的小巷子，丁月華才慢慢頓下腳步。這一通跑不僅沒減少心中鬱積，反而因為運動後的火燒火燎愈發燎原，只覺得心中百味雜陳，又是委屈又是不甘。

這奔跑的發洩方式原是學自白玉堂的，兩家離得近，彼此見面的機會也就多。小時候丁月華很羨慕白玉堂的自由，凡事不自覺便跟著他有樣學樣，不自覺學去了不少習慣。

平時這法子倒是百試百靈，但今天——煩心的事兒本就來自他們陷空島，又用了人家的方法，能消火才怪。

想到陷空島，就又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丁月華咬了咬唇，不由得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