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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皮埃蒙特人都會這樣,”那個膚色黝黑的人厲聲地打斷了他的話,“我並不知道有誰言行過激,沒有耐心。我們呈交的一連串請願書語氣溫和,除非你能從中挑出毛病來。在托斯卡納和皮埃蒙特,這也許算是過激的言行,但是在那不勒斯,我們卻並不把它當作是特別過激的言行。”
“所幸的是,”那位皮埃蒙特人直言不諱地說道,“那不勒斯的過激言行只限於那不勒斯。”
“行了,行了,先生們,到此為止!”教授插言說道。“那不勒斯的風俗習慣有其獨到的長處,皮埃蒙特人的風俗習慣也一樣。但是現在我們是在托斯卡納,托斯卡納的風俗習慣是抓緊處理眼前的事情。格拉西尼投票贊成請願,加利則反對請願。裡卡爾多醫生,你有什麼看法?”
“我看請願沒有什麼壞處,如果格拉西尼起草好了一份,我會滿心歡喜地簽上我的名字。但是我認為不做其他的事情,光是請願沒有多大的作為。為什麼我們不能既去請願又去出版小冊子呢?”
“原因很簡單,那些小冊子會使政府無法接受請願。”格拉西尼說道。
“反正政府不會作出讓步。”那位那不勒斯人起身走到桌旁。“先生們,你們採取的方法是不對的。迎合政府不會有什麼好處。我們必須要做的事情就是喚起人民。”
“說比做容易啊。可是你打算從何下手?”
“沒想過去問加利吧?他當然先把審查官的腦袋敲碎。”
“不會的,我肯定不會那麼做,”加利斷然說道,“你總是認為如果一個人是從南方來的,那麼他一定只相信冰冷的鐵棍,而不相信說理。”
“那好,你有什麼提議呢?噓!注意了,先生們!加利有個提議要說出來。”
所有的人都已分成兩人一夥三人一堆,一直都在分頭進行討論。這時他們圍到了桌邊,想要聽個究竟。加利舉起雙手勸慰大家。
“不,先生們,這不算是一個提議。只是一個建議。大家對新教皇的即位雀躍不已,在我看來實際上這是非常危險的。因為他已制訂了一個新的方針,並且頒佈了大赦,我們只須——我們大家,整個義大利——投入他的懷抱,他就會把我們帶到樂土。現在我也和大家一樣,對教皇的舉動表示欽佩。大赦確實是一個了不起的行動。”
“我相信教皇陛下肯定會感到受寵若驚——”格拉西尼帶著鄙夷的口吻說道。
“行了,格拉西尼,讓他把話說完!”裡卡爾多也插了一句。“要是你們倆不像貓和狗一樣見面就咬,那才是一件天大的怪事呢。接著往下說,加利!”
“我想要說的就是這一點,”那位那不勒斯人繼續說道,“教皇陛下無疑是懷著最誠摯的本意,所以他才會採取這樣的行動。但是他將把他的改革成功地推進到什麼地步,那是另外一個問題。就現在來說,當然一切都很平靜。在一兩個月內,義大利全境的反動分子將會偃旗息鼓。他們會等著大赦產生的這股狂熱勁兒過去。但是他們不大可能在不戰之下就讓別人從他們手中奪過權力。我本人相信今年冬天過不了一半,耶穌會、格列高利派、聖信會的教士們和其他的跳樑小醜就會對我們興師動眾,他們會密謀策劃,對不能收買的人他們則將置於死地。”
“很有這個可能。”
“那好啊。我們要麼坐在這裡束手待斃,謙和地送去請願書,直到蘭姆勃魯契尼及其死黨勸說大公成功,按照耶穌會的法規將我們治罪。也許還會派出奧地利的幾名輕騎兵在街上巡邏,為我們維護治安呢。要麼我們就採取先發制人的措施,利用他們片刻的窘狀搶先出擊。”
“首先告訴我們你提議怎麼出擊?”
“我建議我們著手組織反耶穌會的宣傳和鼓動工作。”
“事實上就是用小冊子宣戰嗎?”
“是的,揭露他們的陰謀詭計,揭露他們的秘密,號召人民團結一致同他們鬥爭。”
“但是這裡並沒有我們要揭露的耶穌會教士。”
“沒有嗎?等上三個月,你就會看見有多少了。那時就會太遲了。”
“但是要想喚起市民反對耶穌會教士,我們就必須直言不諱。可是如果這樣,你能躲過審查制度嗎?”
“我才不去躲呢,我偏要違反審查制度。”
“那麼你要匿名印刷小冊子?好倒是好,但是事實上我們已經看到了許多秘密出版物的下場,我們知道——”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會公開印刷小冊子,標明我們的住址。如果他們敢的話,就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