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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彤伸出手指,說,好,拉勾!
趙國瑞也伸出手指。兩人手指有力鉤在一起。
齊雯暉說,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三人哈哈地笑。
齊彤又問起魯山梅來,說,我還記得那個小姑娘,也看出你和她好。
趙國瑞承認他們的關係,說,我們沒停地通訊,你來我往,穿梭一樣。
齊彤說,好好。
趙國瑞說,她跟井隊進了塔里木。
齊彤說,她在塔里木等你呢!
這天傍晚,趙國瑞主動來宿舍找齊雯暉,一起去上自習。同宿舍的說,看見齊雯暉向校門外走了,又說,她這幾天不知怎麼啦,落落寡歡的,好像心事很重。
趙國瑞急忙地奔出了校門,在馬路邊的公用電話亭,看到了齊雯暉。到跟前,她已經放下了電話,正在抹淚。
趙國瑞驚慌地問,怎麼啦,發生什麼事兒啦?
齊雯暉也不回答,扭身往校門相反的方向走。
趙國瑞急了,追上來,說,小暉!有啥事兒,你說話嘛!
齊雯暉說,我說了有什麼用,你能幫我嗎?!
趙國瑞說,你不說,我怎麼幫你?!
原來還是樑子的事兒!樑子不但能清楚地叫姥姥,姥爺,還會說一些吃飯、睡覺、喝水的單詞。問題是他跟別的孩子學會了叫媽媽。秦舒雲在電話裡為此很傷心、焦急。
齊雯暉哭著問趙國瑞,你說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趙國瑞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勸她冷靜些,問起嚴浩的態度。
齊雯暉說,嚴浩說,等我大學畢業,我們結婚,讓樑子叫我們爸爸媽媽。
趙國瑞說,等你大學畢業,樑子就五六歲了!
齊雯暉說,是呀,問題就在眼前!迫在眉睫!樑子很聰明,說話早,他要問,我的爸爸媽媽呢?他要問,別人都有爸爸媽媽,我為什麼沒有呢?你說該怎麼回答?!你不是說懷念樑棟嗎?不讓梁隊長的兒子感受孤獨嗎?能幫助我嗎?你說話呀!
趙國瑞無言地呆立。
這天,趙國瑞接到魯山梅的來信,信裡說,叫他千萬注意身體,不要老顧學習把身體搞垮了。信裡說,他們在塔里木沙漠裡開鑽了,這個月光獎金就發了300多塊。信裡說,她打算以後把工資全省下,將來結婚用,光花野外費就夠了。信裡說,給他寄了200塊錢,說,花錢不要省,該吃啥就吃,該穿啥就穿。信裡說,以後來信,再別給我提什麼複習功課考大學的話。信裡最後說,我在遙遠而又荒涼的大漠,給我心上人一個深情的吻。
上封信裡,趙國瑞就要魯山梅不要給他寄錢了,卻又寄來了。趙國瑞給魯山梅寫信,信裡說,他一切都很好,再不要寄錢了。信裡說,你不要太省吃儉用,虧待了自己。信裡說,他還是和齊雯暉見了面,是因為齊彤地質師來講課,他再躲不過了。魯山梅來信裡不讓趙國瑞再提鼓動她複習功課考大學的事兒,趙國瑞還是寫了。信裡說,我還是希望你在做好本職工作的同時,能夠努力複習功課,考進大學學習。信裡最後說,我在祖國的首都北京等待你。
信寫好,到郵局,發了,又取了魯山梅寄來的錢。
趙國瑞向宿舍走,就看見齊雯暉。一大群同學中,她顯得落落寡歡。趙國瑞站下來,猶豫了一下,齊雯暉就進了女生宿舍門。
夜深人靜,趙國瑞在校園躑躅獨行。他在女宿舍樓前遠遠站立下了,佇望著。一間間窗戶透射出燈光,先是個別地熄滅著,集體關燈時刻,燈光倏然全部熄滅。
幽暗中,趙國瑞站在空曠的操場上,仰望夜空,長長嘆氣。
趙國瑞是這樣一個人,不管是正面的肯定、稱讚,還是反面的否定、懷疑,他都可以用來作為激勵自己的力量。齊彤那天的講座更讓趙國瑞感到了責任和信心。在宿舍裡,早晨他第一個起床,到空蕩的操場上,先跑五圈步,然後讀書,背英語;晚上他最後一個離開教室或者圖書館。他還懷著山裡人的質樸和善良,熱心幫助同學。成立班委會,趙國瑞被一直推舉為班長。
這天晚上,在圖書館他又和齊雯暉相遇,之後,夜色中他們漫步在校園。齊雯暉問起魯山梅。趙國瑞說,今天又接到了信,回了信。說,他們的井隊在塔里木鑽井順利。趙國瑞問起樑子,剛剛還說笑著的齊雯暉,情緒沉痛下來。
趙國瑞說,雯暉,我有個想法。
齊雯暉馬上說,什麼想法,你快說呀。只要對樑子有利,都可以馬上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