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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同門學藝,自然知道他的性情脾氣。到底他的性子如何?”
言達平嘆了口氣,道:“非是我要說同門的壞話,恩公既然問起,在下不敢隱瞞半分。我這個戚師弟,樣子似乎是頭木牛蠢馬,心眼兒卻再也靈巧不過。否則那本‘連城劍譜’,怎麼會給他得了去呢?”
狄雲點了點頭,隔了半晌,才道:“你怎知那‘連城劍譜’確是在他手中?你親眼瞧見了麼?”
言達平道:“雖不是親眼瞧見,但小人仔細琢磨,一定是他拿去的。”
狄雲道:“我聽人說,你常愛扮作乞丐,是不是?”言達平又是一驚:“這人好厲害,居然連這件事也知道了。”便道:“恩公信訊靈通,在下的作為,什麼都瞞不過你。初時在下料得這本‘連城劍譜’不是在萬師哥手中,便是在戚師弟手中,因此便喬裝改扮,易容為丐,在湘西鄂西來往探聽動靜。”狄雲道:“為什麼你料定是在他二人手中?”言達平道:“我恩師臨死之時,將這劍譜交給我師兄弟三人……”
狄雲想起丁典所說,那天夜裡長江畔萬、言、戚三人合力謀殺師父梅念笙之事,哼了一聲,道:“是他親手交給你們的嗎?恐怕……恐怕……不見得吧?他是好好死的嗎?”
言達平一躍而起,指著他道:“你……你是……丁……丁典……丁大爺?”丁典安葬梅念笙的訊息後來終於洩露,是以言達平聽得他揭露自己弒師的大罪,便猜想他是丁典。
狄雲淡淡道:“我不是丁典。丁大哥嫉惡如仇。他……他親眼見到你們師兄弟三人合力殺死師父,倘若我是丁大哥,今日就不會救你,讓你死在萬……萬震山的劍下。”
言達平驚疑不定,道:“那麼你是誰?”狄雲道:“你不用管我是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們合力殺了師父之後,搶得‘連城劍譜’,後來怎樣?”言達平顫聲道:“你既然什麼都知道了,何必再來問我?”狄雲道:“有些事我知道,有些事我不知。請你老老實實說吧。若有假話,我總會查察得出。”
言達平又驚又怕,說道:“我如何敢欺騙恩公?我師兄弟三人拿到‘連城劍譜’之後,一查之下,發覺只有劍譜,沒有劍訣,仍是無用,便跟著去追查劍訣……”狄雲心道:“丁大哥言道,這劍訣和一個大寶藏有關。現下梅念笙、淩小姐、丁大哥都已逝世,世上已無人知道劍訣,你們兀自在作夢。”只聽言達平繼續說道:“我們三個人你不放心我,我不放心你,每天晚上都在一間房睡,這本劍譜,便鎖在一隻鐵盒之中。我們把鐵盒鎖上的鑰匙投入了大江,鐵盒放在房中桌子的抽屜裡,鐵盒上又連著三根小鐵鏈,分系在三人的手上,只要有誰一動,其餘二人便驚覺了。”
狄雲嘆了口氣,道:“這可防備得周密得很。”言達平道:“哪知道還是出了亂子。”狄雲問道:“又出了什麼亂子?”言達平道:“這一晚我們師兄弟三人在房中睡了一夜,次日清晨,萬震山忽然大叫:‘劍譜呢?劍譜呢?’我一驚跳起,只見放鐵盒的抽屜拉開了沒關上,鐵盒的蓋子也開啟了,盒中的劍譜已不翼而飛。我們三人大驚之下,拚命的追尋,卻哪裡還尋得著?這件事太也奇怪,房中的門窗仍是在內由鐵釦扣著,好端端的沒動,因此劍譜定非外人盜去,不是萬師哥,便是戚師弟下的手了。”
狄雲道:“果然如此,何不黑夜中開了門窗,裝作是外人下的手?”言達平嘆了口氣,說道:“我們三人的手腕都是用鐵鏈連著的。悄悄起身去開抽屜,開鐵盒,那是可以的,要走遠去開門窗,鐵鏈就不夠長了。”狄雲道:“原來如此。那你們怎麼辦?”
言達平道:“劍譜得來不易,我們當然不肯就此罷休。三個人你怪我,我怪你,大吵了一場,但誰也說不出什麼證據,只好分道揚鑣……”
狄雲道:“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倒要請教。你們師父既有這樣一本劍譜,遲早總會傳給你們,難道他要帶到棺材裡去不成?何以定要下此毒手?何以要殺了師父來搶這劍譜?”
言達平道:“我師父,我師父,唉,他……他是老胡塗了,他認定我們師兄弟三人心術不正,始終不傳我們這劍譜上的劍法,眼看他是在另行物色傳人,甚至於要將本門武功盡數傳於外人。我們三人忍無可忍,迫於無奈,這才……這才下手。”
狄雲道:“原來如此。你後來又怎斷定劍譜是在你戚師弟手中?”
言達平道:“我本來疑心是萬震山盜的,他首先出聲大叫,賊喊捉賊,最是可疑。我暗中跟蹤他,跟得不久,便知不是他。因為他在跟蹤戚師弟。劍譜倘若是萬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