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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莉坐起,發現他們以身體和激情創作的這幅畫果然很美。他們為畫布上的那堆顏色命名:《傳教士慶祝兩個無神論者的對話》。
終於有好作品了,考爾長出一口氣。
蘇珊前來看畫。林林總總,異彩紛呈,都是愛的結晶——不能說考爾不勤奮。蘇珊忍不住發出陣陣驚呼:“太棒了,無可置信的棒,你總算走上正路了!還要接著給我一些新畫!”
“真的?”考爾極其興奮。
“有困難嗎?”
“只要比莉肯脫衣服……”
比莉歸來,疲憊不堪。但是當考爾告訴她所有的畫全都賣了,蘇珊還需要新作時她就一點也不累了。
兩人開始創作:互相往赤裸的肉體上塗油彩。當這種獨特的撫摸喚起難以遏止的激情時,他們開始在潔白的畫布上做愛,猛烈而又酣暢。
他們終於精疲力盡地癱在畫布上,品味著狂歡後的滋味。
比莉問考爾:“我的味道像什麼?”
“像草莓,新鮮的。”考爾說。
這天早晨,蘇珊打來電話,告訴考爾:他的畫賣出了好價錢。
“你看,辛苦還是有回報的。”比莉不失時機地為考爾打氣。
考爾則表示他又有了創作的衝動,比莉說早餐時的糖漿正使她春心蕩漾。結果當然是創作的繼續。
當他們又一次上天入地折騰一番之後,比莉疲憊不堪地問考爾:“以後,我們還要不要在床上做愛?我的背很疼……”
“我們在床上放一張畫布。”考爾說。
“難道我們就不能做愛而不做畫嗎?”
“我不知道。”
“你不覺得你已經走火入魔了嗎?”
蘇珊對考爾的又一批新作讚歎不已。她說,全美國都為考爾的畫而癲狂,訂畫專線都打爆了,考爾的名氣扶搖直上,市場前景極其可觀。考爾必須堅持畫下去,因為如今許多人要靠他吃飯了。蘇珊還告訴考爾,已經有好多畫家在模仿他的作畫技巧……
考爾真的有些啼笑皆非,他是如魚在水,冷暖自知! 。。
'小說'活力(三)
比莉為考爾帶回老媽為他烤的蛋糕。考爾一心想著作畫,無心品嚐。比莉說那就留著發黴,像上次那樣……
凌晨3點,比莉發現考爾不見了。她找到畫室,考爾又在那裡發呆。他夢見自己迷失於法國印象派繪畫大師莫奈的名畫《睡蓮》所描繪的池塘邊。他落入水中,向莫奈求救,莫奈卻向他吐口水……
比莉知道考爾的自卑感使他總是擺脫不了莫奈的陰影。她好說歹說,像哄嬰兒一樣把考爾哄上床。
這天,比莉由外面歸來,興高采烈地告訴考爾,義大利的一個星探為一部影片挑選女主角,通知她去試鏡。她將離開幾天。
考爾頓感失落,無論生活還是作畫比莉都不可須臾離開。為了安慰他,比莉和他一起作畫。也許因為要分別吧,兩人格外繾綣、纏綿,用光了幾桶油彩……
然而,創作後的考爾仍然提不起精神。比莉一邊收拾行囊一邊哄他:“拜託,考爾。我要去面試,頭腦應該很冷靜,可我卻要惦記著神經病男友,你就不能好一點?”
比莉走了。考爾心神不寧,坐立不安。正在百無聊賴,蘇珊來了。她看了比莉走後的幾幅畫作,一針見血地指出:缺少激情。
考爾一下子崩潰了。
“你為什麼不和我喚起激情創造鉅作呢?”蘇珊說。
考爾覺得她的建議很好。於是,為她塗了一身油彩,讓她躺到畫布上,開始創作她所說的鉅作。然而,他並不想和她做愛,而給了她一根大黃瓜,他認為那效果並不差。
創作剛要開始,比莉突然回來了。她趕走赤身裸體、塗滿油彩、手裡拎著一根大黃瓜的蘇珊。然後告訴考爾:也許我們應該分開一段時間,保持一點距離,才會明白彼此到底需要什麼。
考爾:“我不需要明白,我只要你。”
“可你正在用最差勁的方式證明這一點。”比莉說,“在畫和我之間你為什麼總是把我放在後面?”
考爾:“你比我的生命還重要。我愛畫,也愛你。然而,沒有你我就不能作畫。”
一對戀人和好如初。兩人琢磨新的創作,這才發現所有的招數他們都用盡了,只有一種超常姿勢還沒有試過,可那會很痛苦。在考爾為藝術獻身的鼓動下比莉答應試試,然而試驗剛剛開始就在劇痛中失敗了。考爾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