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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口。暇玉越發奇怪了:“娘,到底怎麼了?是不是詔獄裡傳來不好的訊息了?”這麼一說,自己竟也怕的心臟漏跳了半拍似的。
叫已經卸簪批發的女兒大半夜的見陌生男人,自己的行為有失為人母的資格,越想越哀涼,她跌坐在椅子上:“叫我怎麼說的出口,哪有我這樣做母親的。”
暇玉皺眉:“到底怎麼了?您不說,我更擔心。”
“穆錦麟在府上,你爹叫你去給他沏茶。”
暇玉腦海裡就三個字‘不能去’。哪朝哪代也沒這樣的事兒,大半夜的叫醒未嫁的女兒面見陌生男子。暇玉回答的乾脆:“娘,我不能去,這種事傳出去,咱們以後怎麼抬頭見人啊。”
方氏一闔眼:“可不是。”須臾起身對暇玉道:“好女兒,你把門關好,娘就說你身子不好,已經休息了,斷斷不會叫他今夜見你。”
這番話說的,根本像家裡闖進了一個暴徒。送走了母親,暇玉將門關牢,沒心思再睡,過了許久,不見母親折返,才忐忑的重新上床躺下了。
穆錦麟從小到大,只要剛做的事情掛上了心頭,就一定要達到目的,不管是三伏天吃冰,還是三九天看花,只要想,一定得滿足他。本來想見的心思還沒那麼強烈,但他們如此藏著掖著,反倒激起了他的興趣。吳暇玉,他見定了。
這時吳敬仁得到丫鬟從夫人那邊帶來的訊息,說小姐不舒服已經睡了。他又失望又輕鬆,如實跟穆錦麟說:“穆同知,小女身子不適,已經休息了。不如明日罷,明日等她身體好了,我帶她來給大人請罪。”
穆錦麟一肚子的火,但面上卻笑的燦爛,只捏緊手中的薄胎白瓷酒杯,道:“明天?好,那本官就等明天。”轉頭問李苒:“現在是什麼時辰?”
“回大人,是亥時。”
“離我去衛所還有三個時辰,我等的起。”說完,當真端坐在椅子上,等待起來。李苒心裡暗罵吳家不會辦事,這不是成心調戲穆錦麟呢麼,把人勾來了,說了句女兒睡了,便想推辭過去。他走到吳敬信耳邊,抿了下唇低聲道:“你要是想讓吳澄玉活著出詔獄,就別拿咱們大人的心思不當回事!”吳敬信也不知事情怎麼就到這一步了,左右為難,只得低聲說是是。吳敬仁急的一後背的冷汗:“我再派人去,把暇玉叫醒。”
“不用,我等她醒就是了。”
吳敬仁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只得和穆錦麟等天亮。好在兩撥人,一批是熬夜抓人審訊的錦衣衛,一批是習慣夜晚出診配藥的大夫。四人就大眼瞪小眼,竟真的熬坐到了天明。
寅時剛到,吳敬仁立即派人去把女兒暇玉叫來。當時暇玉也迷迷糊糊的醒了,聽人說穆錦麟在家中待了一夜,嚇的不輕,趕緊梳洗乾淨換了身體面的衣服去見他。
“小女子參見穆同知穆大人。”
他一笑:“你今天長進了,知道參見本官了。”他記得清楚,第一見面時,她只拜了自家長輩,對他熟視無睹。
暇玉渾身不自在:“因為小女子,那日不知道大人官職,怕莽撞中說錯了話,反倒開罪了大人您。”不管理由站不站得住腳,總比沒有理由強。
“那現在你知道我是誰了?”
“是。”
“說說看。”
“您是錦衣衛同知穆錦麟穆大人。”
穆錦麟道:“你應該知道的更多,畢竟和你以後的生活休慼相關。等我走了,叫你的父母細細跟你說說我的事。”
暇玉心說人說你幹過的壞事嗎?她對錦衣衛這個職業沒看法,卻對穆錦麟本人很有看法,她對他這樣沒深沒淺,囂張跋扈的人實在沒好感。
“是。”嘴上老實的回答。
穆錦麟淡笑著問:“聽你父親說,你通茶道?我想討一口吳小姐沏的茶喝,不知吳小姐肯不肯賞臉。”
暇玉死的心都有了,她哪裡懂什麼茶道,不過是平日喜歡沖泡些花茶喝,只為養氣補血。但現在只得對穆錦麟說:“請大人稍等。”轉身出了屋子,不多會硬著頭皮泡了盞茉莉花茶,並奉給他。
泡開的花茶帶來滿室馨香,穆錦麟本就對暇玉有好感,此刻只覺得這抹清雅的淡香和她的氣質相得益彰,越看眼前的美人越是可心。
“雖無豔態驚群目,幸有清香壓九秋。”穆錦麟由衷慨嘆。
吳敬仁見穆錦麟笑眯眯的看女兒,心如刀絞,在心中安慰自己,他說的這句詩讚美的肯定是茉莉花,而不是女兒暇玉。
穆錦麟想了想,問:“茉莉花是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