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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聲,終於錦麟累了,摟著她,輕輕蹭著她的臉頰,喃道:“此生,定不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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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元宵節那日,堂姐來訴苦後,之後再登門,便很避諱談及她丈夫對她如何了。暇玉幾次相問,她都含糊過去了。
她大概覺得家醜不可外揚吧,暇玉這樣想。當事人不站出來,她愛莫能助。不過,兩家藉由他們的關係可以名正言順的來往,穆錦麟撒起謊來,眼睛都不眨,明明皇上一邊磨刀一邊準備宰羊,但在穆錦麟告訴蘇家的全是相安無事的假訊息。
春去秋來,送走寒冬,又是一年仲夏時節。人在陽光下走,彷彿頭上頂著一個火盆,灼熱難耐,這連日來沒下半滴雨,急的皇上和百官獨步去天壇求雨,而老天爺卻不給這位新君面子,祈雨後又過了大半個月,天上還是連絲陰雲都沒有。
不過皇上心中,肯定是陰雲密佈的。
這一日傍晚,錦麟從外面回來,熱的一進屋便脫了麒麟服,坐在桌前飲消暑用的酸梅湯。暇玉給他擦了汗,起身吩咐丫鬟再從冰窖拿來冰塊來。等她叮囑完回來,竟見錦麟用湯匙盛了酸梅湯到兒子嘴邊:“來,張嘴,爹餵你。”
澤兒毫無防備的張嘴含住,很快就有了反應,他憋著嘴眯著眼,深深的打了一個寒顫,然後捂著腦門不停的拍:“酸,酸——”
錦麟瞧著兒子窘迫的模樣,忍俊不禁。
暇玉無語扶額,走過去抱起兒子,給他擦淨嘴角的口水,心疼的哄了幾句,便讓奶媽抱他抱走了。錦麟意猶未盡,對著兒子的背影盪漾著笑意,不想這時趴在奶媽背上的毓澤,哼了聲,將頭轉過去,不再看他。
錦麟挑挑眉,笑道:“像我小時候。”
“……”這可不是好兆頭。暇玉道:“他快四歲,該請私塾先生來家中教書了。”他一向關心孩子,但卻沒聽他說過給孩子請私塾先生的事。難道是因為他小時候整天被老太爺看著讀書,想給孩子一個快樂的童年?
錦麟繼續喝酸梅湯,頭也不抬的說:“等這一陣子過去,安定下來再說。你們入秋或許就要去南京了。”
去南京,即使說皇上要對蘇家動手,她和孩子最好離京去孃家暫時小住。暇玉馬上警覺起來,壓低聲音道:“就在今年?”難怪有一陣子他每日早出晚歸,最近也是,發呆在想事的時候越來越多。
錦麟輕輕撫摸她的臉頰,安慰道:“你按照我說的辦,便會萬無一失。不過,蘇家的大案,並非光是錦衣衛的人在辦,還有東廠的人也會插手。有些事我沒法面面俱到,但我會為你們儘量做好。”
這一天終於來了,不知為何,她心裡竟然有一種解脫感。頭頂端著一塊大石頭,就要落了下來,不管是砸死還是砸傷,都好過一直承受被它折磨著帶來的心理重壓。
這時他自袖中摸出一個小紙包:“你姐姐下次來的時候,你給她下到茶中將她迷倒,我會派人把她送出城外安置好。你要對來討要妻子的蘇鵬泰說說什麼,我一會告訴你。”
暇玉看著那紙包,伸出一根嫩蔥纖指輕輕的碰觸了一下,彷彿那是個會咬人的毒物:“史書上一定會記載蘇家的大案,不知後人知不知道是由我這個婦人開啟的……”唏噓間,就聽錦麟亦有幾分無奈的道:“不要想那麼多,好多事,不是你我能控制的。”
暇玉情緒低落起來:“我們去了南京,你自己留在京師,能行嗎?”
“不是跟你說過了,你們不在京師,我才能心無旁騖的去做事。”錦麟說罷,給妻子鼓勁一般的笑道:“過了這個坎,以後的日子就好過了。”
這也是暇玉心中的憧憬,過了這個坎,將嫁入蘇家的表姐救出來,而錦麟辦好這個大案得到皇上的信任,未來或許會更好吧。
錦麟輕輕的抱住妻子,下顎搭在她肩頭,道:“你堂姐下次來的時候,就是蘇家覆滅伊始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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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傍晚的風,悶熱而潮溼,將衣衫黏在身上,說不出的難受。暇玉坐立不安的在客廳內踱來踱去,這時就聽丫鬟匆匆跑來的腳步聲,她便立即坐下。那丫鬟在門口喘了幾口,才漫步走進來,像平常一樣對暇玉道:“夫人,蘇公子到了。”
話音剛落,就見一位穿著青灰色直裰的男子走了進來,滿眼的怨氣,不是別人,正是堂姐的丈夫蘇鵬泰。他環視了一下屋內的狀況,然後將目光低垂下來,拱手道:“穆夫人,叨擾了,在下想接內人歸家。”
暇玉一怔:“堂姐沒回家嗎?”她告訴自己要冷靜,千萬不能慌張露出馬腳。蘇鵬泰冷著臉道:“穆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