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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退下,回身將內室的門掩上,然後走出外間,門開啟又關上,腳步聲漸遠,應該是去了隔壁的偏房。
那嬤嬤面生得緊,想是陪嫁過來的,至於那幾個丫頭,他連眼角都沒掃一下。
一切又安靜下來,院子裡靜悄悄地,錦言仍安靜乖巧地端坐著。
一時氣氛有些怪異,整個屋裡只聽見永安侯粗重的呼吸聲。
任昆轟走了下人,看著大紅綃金蓋頭下的衛四,一時沒了主意,總不好把她也趕出去吧?難不成真要把她頭上那玩意給揭了?
想想還是算了,她願意蓋那就蓋著,等到憋悶了自然就扯下來了……
心下思量著,抬腳撲到塌上,蹬了靴子扯了冠,半臥半坐靠在大紅榴花綻百子靠枕上,微眯了眼睛,爺就在這睡榻上勉強湊合一夜,算是給老爹交差。
錦言聽著夏嬤嬤退下關門聲,接著是落榻的聲音,靴子落地的聲音,然後永安侯粗重的呼吸聲慢慢變淺,變得平穩而綿長,聽這聲音像是……睡著了。
睡著了?
睡著了好,喝醉了睡著了就更好,呵呵,正好自在,錦言美滋滋的,巴不得永安侯睡得更熟些,再等等,他睡得更熟了,這屋裡不就她一人獨大了?
任昆並無多少醉意,之前那一點薄醉在過來的路上早被夜風吹散了。事前在席上,他的外袍被桑成林灑過不少酒,沾染了濃郁的酒氣。
酒意全消,睡意尚無,百無聊賴下,他半眯半閉著眼打量著這陌生的新房內室。寬闊的開間,錯落有致地擺放著紫楠木鑲螺鈿的傢俱,插瓶擺件無一不精,看得出衛四的嫁妝倒是值些銀子!
屋子裡到處都是紅色,大紅的帳子,大紅的綃紗蔓簾,大紅的靠枕座墊,一對大紅的龍鳳燭照得屋裡紅通通的,那些個大紅色的物件上無不繡著榴花鴛鴦魚蓮百子百嬰,繡工倒是極精細,就是這些個東西看上去就透著股膩味勁兒!
忽然眼前有微光輕輕閃了閃,任昆眯眼細看,只見原先擱在撥步床腳踏上那雙紅繡鞋輕輕動了動,鞋尖上的大顆珠子映著燭光微微晃了一下……
那雙鞋又動了動,原先一直規規矩矩擺放在膝上的手伸展開又握了握拳,那雙手很小,白生生肉乎乎的。
永安侯眼力好,能看得那雙手伸開時手背上五個肉肉的小渦渦……
熬不住了?任昆心一動,繼續假寐冷眼旁觀。
那雙小胖手伸扭了幾下,慢慢向上抬起來,衣袖滑下,露出雪白的腕子,襯著大紅嫁衣,如玉一般閃著光澤。
要揭蓋巾?
任昆猜測著,那雙手果然一點一點掀起了大紅綃金蓋頭,掀至一半時,停了下來,向他這邊榻上看了看,然後,停下,一隻手從床後撈了點東西扔在地上,????發出些不大的聲響,任昆辨了下應該是壓床用的桂圓花生。
故意的吧?這點小伎倆……任昆很不屑,沒加理會,繼續眯著。
只見那個人在等了幾個呼吸之後,見沒動靜,迅速將整個蓋巾掀了下來,露出頂著滿頭珠翠塗抹著胭脂紅唇的臉,脂粉太厚五官看不分明,只看到白白的一張臉上,那雙眼睛又大又黑,瞅過來望過去,顧盼間彷彿有碎星閃過。
倒長了雙好眼!任昆給了個客觀評價,繼續看下去。
揭了蓋頭,眼前不再紅紅一片,錦言長吁了一口氣,又重重地長長地吸了幾口,伸了伸胳膊,做了幾個擴胸運動,孃的,姐的pp都要坐麻了。
她扭扭脖子,後項僵得要命,一動頭上的珠釵步搖就響,嚇得她趕緊用手扶住,屏了氣往榻上看,永安侯呼吸平穩,睡得正香。
錦言摸出帕子,動作輕快迅速,將身上的頭面飾品一股腦兒地摘了下來,放在帕子裡包吧包吧擱在床上。
去了這些重負,頓感輕鬆。
錦言左右扭了扭脖子,上下聳聳肩膀,甩了甩胳膊,站了起來。
任昆看得好笑,這衛四,在幹嘛?衛家不是給她請了教養嬤嬤,瞧這些個舉動,哪有點規矩?
這個衛四,果然是個粗野小道姑!
沒規矩的……
(任昆:什麼!爺偷窺?!爺還用偷窺?給爺看爺都懶得看!)
第十八章 花燭不洞房(下)
任昆看得不解,這衛四,在幹嘛?衛家不是給她請教養嬤嬤,瞧這些個動作,象何模樣!
原先端坐在大紅帳下紫楠雕百子撥步床上的衛四站了起來,鬼鬼祟祟向他這邊探頭探腦,然後雙手交叉舉過頭頂,象只睡醒的懶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