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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永道!她醉得八九成,但他的氣息,他的方式都是她再熟悉不過的。
她開始使出全身力氣踢他咬他,因為他們不可以這樣。他箍得死緊吮著她的不放,甚至扯脫了一邊的耳墜,抽掉她簪在發裡的鉛筆。
她疼得縮著身子,胡亂揮舞雙手,被他劫在半空中。
“不是最後一次嗎!”他撥開撲在她臉上糾結的長髮,帶她一同倒在進門的地方,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懸在她身上噴吐著濃烈的酒氣,重複著:“最後一次!”
浴室門縫下的燈光打在他臉上,她認出他孤注一擲的表情,想起“老地方”那個冷漠的施永道和他說過的話,酒幾乎全醒了。
她嚐到嘴裡腥甜的味道,不斷加劇的噁心和氣憤,讓她不顧一切的與他扭打。只幾下,她累得癱倒下去。他重新俯下來堵住她的聲音,探進下襬的手魯莽粗暴的推開內衣,直接攫住她胸前柔軟的肌膚。
他的力氣遠在她之上,只要他想,她毫無勝算。
這就是他所謂的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見他的家人?還是最後一個接納他的佔有?
普華可悲的想著,抓緊永道的衣服,做了最後一次反抗。她做不到在這時候接受他!儘管離婚後的兩年裡她的身體從未抗拒過他,但現在,他們之間不再是誰跨過底線,而是有一條深深的鴻溝橫亙在那裡永遠無法逾越。
她揮開他的臉,趁他不備對著他頸側咬下去,用力到渾身發抖,幾乎咬掉了一塊皮,他倒抽氣,不得不扭開頭捂著傷處,停下所有的動作。
他們都流血了,而且傷口在疼。
他坐在地上深重的喘著,攤開掌心,望著她。
她抹抹嘴角,快速爬離他能觸及的範圍,到浴室把自己反鎖起來,筋疲力盡的躲在浴缸裡。
房間裡回覆了安靜,她開啟涼水,用淋浴一遍遍沖洗他碰過的嘴唇和沾著嘔吐穢物的衣服。水很冷,衝到全身都溼透了,頭髮裡滴落的水眯到眼睛裡,她才按上開關。
抱著噴頭護著胸前,她坐在浴缸裡無力的自言自語:“施永道!你走吧!你走……施永道!你再別來!沒有最後一次!再也沒有最後一次!沒有……我不是裘因!我永遠不是!我也不是她……我不是!你走!你馬上走!”她開始毫無意義的念起爸爸,娟娟,永博,甚至是安永,他們說過的話,他們留給她那些溫暖的記憶,以及她所能想到的所有屬於過去的美好的事情。
她已經與他吵累了,意念堅強過,經歷了一整晚幾近虛脫。她受夠了被他糾纏的日子,過去的兩年若即若離又彼此需要,給了她等待下去的勇氣,但那只是個虛幻的泡沫,還沒接住就破了。自從得知他再婚那一刻開始,她對他的渴望變成了極度的厭惡,厭惡他,也厭惡自己。今晚他說希望在三十歲有一個孩子。
他們擁有過孩子,但失去了,還有很多他們曾經有過的東西,也隨著時間的流逝付諸東流,無法挽回。
她不要最後一次!不管是哪種結束,她都寧可不要!
穿著溼衣,普華抱著腹部蜷成一團縮在浴缸裡,無意識地流淚,想著沒有唱完那首歌裡的句子。
“也許你的愛是雙人床
說不定誰都可以陪你流浪
你的目光鎖在某個地方
你的倔強是一道牆內心不開放
也許你的心是單人房
多了一個人就會顯得緊張
想看看你最初的模樣
你脫下來的偽裝你會怎麼放
別說還有感覺
你我都知道我們只能忠於直覺
正因為欠缺所以總不懂拒絕
但又不再願意為對方妥協
別說還胡感覺
你我都知道擁抱不代表親切
可能是害怕被拒絕不敢直接
還是我們在等下一次機會
同樣皺著眉
卻有不同的滋味”
她錯過了他,真的錯過了。
3…6
轉稿子給永博,被他問起和永道到底怎麼了,普華隨便扯到別的事情上引開了話題。他們偶爾在MSN上碰到,也用skype聊過,但普華很少提及她和永道的事情。當然,明眼人都能看出那晚他們很反常,永博是自家人看得更清楚,但涉及弟弟的家事他不便太多過問。
婆婆生日,普華自然是託故缺席了。那幾天,她輪流借住在幾個朋友家裡,只挑選了一件禮物讓娟娟幫忙寄過去。以娟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