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氣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媽媽去過普華的公寓幾次,不是檢查她的獨身生活,就是拉著她說些母女的體己話。但畢竟媽媽是有了另一個家庭的人,她勸的話再好,普華都只當是聽過,不會按著做。
秋天的北京還有夏天的餘熱,但並不再浮躁難耐。普華新一期的雜誌順利上市,林果果的專欄反響良好,雜誌社在市立圖書館搞了一次小規模的籤售活動,請來當下幾個頂樑柱作家捧場。
這些公事雖然佔據了大量的私人空間,但成功的分散了普華的注意,讓她時時刻刻都忙碌著。唯一遺憾的是那次籤售林果果並未出席,忙著論文滯留天津,還好,每個週末她會準時把新一週的稿件發給普華。
她們的郵件往來並不頻繁,林果果在最初的郵件裡收斂的像個乖巧的學生,“書蟲”那樣似有若無的試探再也沒有過。普華於是壯著膽子問她些婚姻和人生觀的問題,林果果的回覆並不是長篇大論,但她願意滔滔不絕的把想法寫出來與普華討論。如此不假時日,普華對林果果的專欄有了更深的領悟,即便對林果果這個人也比以前更瞭解。
林果果有很多面,並且很準確的掌握著在何時調動自身哪一面的技巧。她近乎完美的回覆著讀者千奇百怪的問題,繼續著她的心理學課程,應付著普華這樣的雜誌社編輯,她還有一個五歲父不詳的兒子——林博。
時光在這年的秋天流轉得格外快,可能是經歷了是非紛繁的盛夏,普華心情終於沉澱下來。她開始圍著父親找出的圍巾上班,坐在地鐵裡翻著林果果常看的《心理》。每早推開窗,照料她座位旁的小盆栽。綠意盎然的植被只剩下三兩片葉子,樹上的鳴蟬也沒了蹤影,辦公室裡安靜的只有編輯們翻閱稿件敲打鍵盤的聲音。不忙的時候,普華就開啟電腦欣賞永博拍的照片。一躍成為當紅專欄作家的責任編輯,普華的工作變得很充實,連劉燕都說,秋天後她元氣恢復了不少,臉色也好了很多,有了笑容。
日子在這樣的忙碌中更迭,過去的就不會再回來。普華很清楚,哭泣也是一天,微笑也同樣是一天。在整整兩年裡,這是普華過得最輕鬆的一段日子,雖然也難免有傷感,低落,甚至潸然淚下的時候。
……
小鬼的婚訊傳來時,普華正撕掉辦公室積著一層灰的舊檯曆,在新的一頁上寫下要做的事情。麥麥的簡訊剛到,彩虹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對同宿的朋友來說,這可謂一年裡最好的一條訊息。
普華難得振奮,她積極參加大家的聚會,慶祝小鬼訂婚,跟準新郎見面,參謀婚紗選擇,商量操辦儀式。那段時間,麥麥唐唐彩虹小鬼偶爾會留宿普華的公寓,加上事事熱心腸的娟娟,六個女人湊到一起不可謂不熱鬧。
普華是其中最有經驗的過來人,但她從未操持過婚禮,也未參加過盛大的儀式。她與永道結婚,只是簡單的到民政部門登記領了結婚證,事後請雙方家人朋友吃了頓便飯而已。所以,經歷著小鬼從訂婚到儀式的整個過程,她也體會了一次做新娘的感覺,有心酸煩惱,但更多是快樂。
小鬼在北京最美的季節出嫁了,伴娘裡沒有普華,她站在觀禮的第一排,穿著一身最普通的套裝,目睹著最好的朋友走上聖壇,牽上新郎的手。其餘三個好朋友作為伴娘爭搶著代表幸運與幸福的花束,最後卻旁落人家。
那一晚,從小鬼的新家回來,普華和衣躺在自己的單人床上跟娟娟講電話,還在回味婚禮的盛況。
掛了電話,她無所事事的檢查郵箱。彩虹承諾的婚禮照片還沒有發來,林果果也不在上網。剛準備下線,MSN提示永博上線了。
他去新疆採訪絲綢之路的專題之後,兩個人有許久沒有碰上,連翻譯的工作他都有些日子沒找普華做。
普華點開永博的對話視窗正準備打聲招呼,螢幕上突然彈出一串文字,很長,字母加亂碼,顯出打字的人很著急。
最初兩句拼音她沒看懂,發給永博一串問號,手機就響了。
“喂?普華!”手機訊號不好,刺刺拉拉的雜音,永博的嗓門尤其大,“你在哪呢?”
“我……我剛參加完朋友婚禮,怎麼了?”
“永道呢!”
“他……”普華再次語塞。
“實驗室的事你知道不知道!媽剛給我打完電話,說永道跟她要了十萬塊錢,上午匯過去下午就找不到人了!到底出什麼事了!他人呢!”永博連珠炮一樣質問完,粗粗的喘著氣,“靠,什麼破線路,這邊訊號不穩,普華,聽見沒!”
參加婚禮的喜悅被永博一席話褪得一絲不剩,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