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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街上,普華沒有明確的方向,就跟在虞世南後面。他多多少少有點醉了,嘴裡念念叨叨說著普華聽不清的東西,走出幾步遠,站在招牌下突然一臉嚴肅地說:“這個月永道來過天津!”
普華心裡一震,步子慢了下來。
“這幾個月他在開發區那邊找了個專案,有時候過來就在超峰那兒湊合一晚上。其實開發區離市區開車得一個鐘頭,夠他回趟北京了,人家幫他訂好了酒店可他就要住城裡,你知道為什麼嗎?”
普華相信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僵硬。
虞世南走回來挽住她的手臂,帶著醉意貼在她身邊:“知道中學大家怎麼叫你嗎?大家背後叫你葉修女。一年到頭總繃著臉,老那麼一身校服,頭髮梳起來一盤,抱著一摞課本。”
普華轉開頭,嘴角不自然的繃緊。
“確實挺像,可又都不敢當面叫,知道為什麼嗎?”他手臂不斷用力,幾乎把她拉到懷裡,“我來天津是不得已,你是躲來的。你來了,永道也來了,因為你們都是念舊的人,你忘不了他,他也放不下你!”
他嘴裡混濁的酒氣噴到她臉上,普華終於忍不住推了一下,“虞世南,你醉了!”
他踉蹌了幾步,穩住身子走回來,緊緊握住她的手腕,在她明白過來之前把她拉進身旁抵在樹上。
普華有一瞬的迷惑,一團黑色的影子罩了下來,帶著掠奪氣息壓到她的唇上,毫不客氣要探進她嘴裡。她開始本能的抗拒,咬緊牙關不讓他達到目的。他捻著她的唇角,託高她的下巴,幾乎就要繼續下去,卻又突然放手推開了她。
普華睜大眼睛,死死瞪著他。
虞世南抹了抹嘴角,知趣的退後一大步,開了個並不高明的玩笑掩飾狼狽。
“果然是葉修女……”
普華一點也笑不出來,她跑到路邊攔下一輛計程車,開了後門匆匆爬進去。
車啟動前,虞世南上前拉住車門把手,在窗上敲了敲。
他說了句什麼,普華沒有聽清。但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她發現路對面不遠的泊車帶上停著一輛銀灰色的別克,號牌開頭有個清楚的“京”字。
車啟動了,虞世南放開手,又不甘心地提高聲音。
這次的話,普華聽到了。
他說:“除了他……誰敢要你!”
7…7
那次無稽的晚餐之後,普華再也沒見過虞世南。但她不只一次在夢裡見到那輛灰色別克,醒過來,還會不確定的走到陽臺上向下望,確定樓下有沒有車。
是他嗎?來做什麼?
那輛車的影像,令她本就惴惴不安的生活平添了更多的煩惱。這樣看來,同學聚會就更不應該去。
普華算準日子滯留天津,等著在電話裡聽娟娟的訊息。娟娟卻毫無音訊,聚會之後一週都沒有聯絡。
普華心裡覺得怪,週末搭高超峰的車回北京。
過了高速收費站,聽他接手機和人講話,最末了說了一句“我們一會兒就到”。
車外下著北方初夏的第一場雨,離開天津市區還只是淅淅瀝瀝,越接近北京雨勢益發大,飛濺到車窗上的雨滴被遠遠甩到車後,在玻璃上劃出一道很淺的雨線。風一吹,涼意透過窗縫鑽進車廂,融進四肢百骸。
普華靠在後座上,膝上攤開一本《刀鋒》,因為心亂,總反覆讀之前看過的幾頁,進展並不快。
高超峰收了線,開啟廣播調了體育頻道,主持人的調侃充斥在陰冷的車廂裡蓋過了沉默。
普華斷斷續續的讀著書,偶然抬頭,察覺到高超峰透過後視鏡偷瞄的一眼。
“怎麼了?”普華放下書。
“沒什麼啊……”高超峰不自然的清著嗓子,翻開置物盒拿了什麼扔進嘴裡。
“最近公司業務忙嗎,很少看到你。”普華重新回到看的一頁,似有似無的同高超峰聊天。她在公司樓下遇到高超峰時他的車正停在路旁,好像剛卸過東西,聽她要回北京,便主動邀她搭車。
“還行,出了次差,其他時候就是跑幾個老客戶,淡季大概就這樣。”高超峰把電臺換成音樂頻道,音量也比剛才大了些。
普華翻著膝上的《刀鋒》,頁上每個字都認識,拼起來的意思又不太懂。可能是前晚翻譯太累了,大腦在排斥任何形式的文字進入。她索性把書撂在一旁,抹開玻璃上的哈氣,用手指畫著毫無意義的圖案。
車子在高速上加了速度,撞在玻璃上的雨點讓路上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