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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華掰開消毒筷子專心撥著空空的碟子,好像根本沒聽見他的話。舊曆年時剪短的頭髮到夏天又齊肩了,遮住了眼睛,這樣的角度正好讓他看不出她什麼心情。
“請我吃飯……是因為要翻譯東西?”撥膩了筷子,她終於支著腮幫,很認真的問他。
“不是啊……沒特別想過為什麼,如果真是求你辦事也不會只吃這些!”虞世南笑著把自己的杯子遞給她,“給我也擦擦!”
普華沒有動,繼續支著腮幫打量著對面的虞世南。他舒展著身體靠在椅背上,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看起來很舒服也很放鬆,好像她就是他的那些小職員。說他們是很好的朋友似乎算不上,他們很少談及私人的話題,在一處聊的最多的還是中學時的事。若說是普通朋友,看過了電影,飯也吃了很多次,似乎又更近一層。
“那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服務員送了茶壺過來,虞世南先給普華杯裡斟滿了。
“為什麼總請我吃飯。”
“反正都要吃飯啊!一個人兩個人還不是一樣,而且你都會AA不是嗎?我變向省錢了。”這顯然是虞世南調笑的方式,普華卻不捧場。
“怎麼?覺得我別有所圖?”他湊過來,也學著普華支著腮幫。
“那到沒有……”普華縮回手,坐正緊緊嘴角,“我們也不是別有所圖的物件,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上學時的事情。”
“什麼?”
“體育考試你幫過我,當時想要謝你,結果初三結束你考走了。”
“有嗎?可能吧,不記得了!”虞世南聳聳肩。
上菜了,都是些私房小炒,味道偏辣,普華吃得不多,虞世南胃口很好,普華更多時候是看著他吃。
“還記得過去咱們班那些人嗎?”他問。
“記得。”
“記得誰?”他好像故意找她不願提的事情,普華夾了些菜,沒有回答。
“你還和誰有聯絡?”見她沒說話,他換了個問題。
“走的近的,只有娟娟了。”
“你說豬圈圈?”虞世南挑了挑眉毛。
“你還記得這名字?”普華也有些意外。
“記得啊,我起的!”虞世南有些得意的笑了,放下筷子,“有些事很容易忘,有些,多少會記得!不過和過去的同學,我沒有太多來往,除了和超峰一起開公司。”
“為什麼?”普華不太理解。
“為什麼一定要來往,我不是你們那種特別念舊的人!”虞世南捻起手邊的花生米,捏碎了。
“我們?”
“對,你們!”虞世南抬起眼,肯定的點點下巴,“難道不是嗎?!”
普華馬上意識到他在指誰,微微變色,僵硬的撥著碗裡的東西。
餐桌上的氣氛有些怪,不再像剛才那麼輕鬆,普華無心說話,虞世南悶頭喝酒,慢慢吃菜。
他要第二瓶的時候手沒放穩,碰翻了桌上的茶杯,水灑了出來。普華抓起紙巾去擦,忍不住問:“你……沒醉吧……”
“我沒事!”虞世南抹掉嘴角的酒,表情有些凝重,之前滿不在乎的灑脫也不見了,“我能有什麼事!人活著就得開開心心的。喝酒,吃菜,享受。”虞世南像是自言自語,可說每個字的時候眼睛又盯在普華臉上。
“告訴你,老念著過去沒用!比如我……”
普華隱約聽出他話裡有話,說得又不清楚。她不想探究習慣,也沒表露出好奇,只是安靜的喝茶聽他講。任何人都是有權利保守自己的秘密,也有權傾訴,虞世南從不問起她和永道的事情,她也不會問他到底為了誰放棄北京。
虞世南說了很久,直到發現普華半天沒有出聲,才把話題重新引回她身上。
“話說回來,聚會你到底去不去?”
普華撥了撥額前垂下的頭髮,慎重考慮了一下,拿定主意:“不去。”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普華回答得很平靜,很難從她的表情中捕捉到什麼。
虞世南喝完酒,用餘光掃了她一眼,還是忍不住問:“因為永道?”
普華轉頭叫來服務員,假裝沒有聽到他說什麼。
結賬還是以往的方式,每個人出自己的一半。普華把錢包收好,望著對面站起來的虞世南,不知該馬上告辭,還是像以往那樣讓他送回家。
“在外面走走?”他微微靠著桌子,臉有點紅,但還是很紳士的幫她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