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腫的眼睛問:“鑰匙呢?”
他這才想起鑰匙的事,四下裡找又沒看到,怕她真生氣,懊惱的像個抓狂的孩子,蹲在車棚的牆角翻別人扔的垃圾,最後也沒翻到。
“那怎麼辦?”他抓著頭髮小心翼翼問她。
她長長的“哎”了一聲,說:“算了。”
鎖了十二個月也夠久了,丟就丟吧。
反正也哭痛快了,她跟他一同去街上的快餐店吃東西。
他買了很多蛋撻,兩杯牛奶,身上只剩下了幾塊錢勉強夠坐車回去。坐在她對面,他捧上牛奶讓她暖手,在嫋嫋的熱氣後面問她:“你……喜歡……我嗎?”
她掰開一個蛋撻,分一半給他,託著腮看兒童樂園裡的小朋友玩滑梯。那些伴隨在一旁細心照顧的爸爸媽媽讓她感觸很深,眼睛累了,她才轉過頭望著他,很認真的說:“施永道……”
“嗯?”
“我媽媽和別人結婚了。”
“我知道了,別傷心。”他蓋住她的手背,摩挲著小小的指尖。
“我想她能幸福。”她歪著頭,像是在慎重的做一個決定。
“當然……她也不容易……”他點頭。
“我希望爸爸也幸福,他太難了。”她說著,眼圈又紅了。
他站起來坐到她旁邊,攬著她的肩讓她靠。
“都會好的……別哭了……”
“嗯……”她眨掉眼底薄薄的淚光,抬頭對著他冒出的一片鬍子茬,忍不住想摸摸,“以後……別問我那個……好嗎……”
“……?”
“我……不討厭你……”壓下抬手的衝動,她垂下睫毛端著牛奶貼在臉上。
體會著那幾個字,他也暫且滿足止步於現在的狀況。
“嗯……以後不問了……”他鄭重的保證,“我喜歡你就行了!”
後來的一段日子,也算不上是談戀愛,只是施永道每週騎車從北大來師大幾次,他說有些“學術”上的重要問題必須向普華請教。
他所謂的“學術”探討,不過是大思修馬哲毛概那些從中學時期就深惡痛絕的學科。探討的方式就是他曠了北大那邊的課,跑到師大跟她聽些他更加深惡痛絕的課,比如之乎者也的古代漢語,或者塞音擦音塞擦音的現代漢語。
專業差距很大,除了兩三門公共課,他們學的東西沒有任何交集。上大課,普華從來都和同學坐在前排認真聽課,施永道遠遠的坐在階梯教室最後一排,做作業或者看書。趕上他特別不喜歡的課,每每老師在講臺上滔滔不絕,他就戴著耳機趴在桌子上睡覺。
小課的時候他不敢混進教室,千託萬託輾轉弄到一張師大的圖書館卡,去上上網,到閱覽室看看書,做做作業。快到下課的時再跑去系門口等她,多少能賴到吃完晚飯再走。
總之,假以時日,施永道還是以他的方式滲透進了普華的生活。她要不挑明關係,他就跟她曖昧著,“曖昧總比不曖昧強”已經成了他的座右銘。
普華照樣學習做家教,忙學業,施永道照樣一週出現幾次,吃個飯,圍著她轉一轉,也沒提出什麼不合理的要求。他們像回到了高中時代,不過教室距離的更遠了一些。
有了她宿舍的電話之後,他每天都打,從打一個,到兩個,到好多個。有時他忙,普華的宿舍熄燈了他也要打,問問她一天吃什麼了,累不累,說兩句就掛,讓她好好睡覺。
區別於紀安永在宿舍留下的好印象,唐唐麥麥幾個同屋普遍不太喜歡施永道。一是他時常熄燈後來電,二是別人接了電話他永遠只有一句“葉普華呢!”,三是他實在陰魂不散的跟得太緊。
彩虹見過兩次就對普華說:“這男的要幹嘛,乾脆撒泡尿把你圈個圈兒裡看著得了!你又不是他們家的!”
彩虹是誇張了,可也是事實。施永道不能喜歡誰,喜歡了,就成了他的私有財產,誰多看上一眼都是在覬覦。他的這點心思就像個孩子,普華知道不好,又不好說他,有時候也沒辦法。
她沒有給他正名,兩個人相處的時候過分親密的舉動一概沒有。那晚以後,別說是親吻,連擁抱她都拒絕。施永道像被關在一扇柵欄門後面的野獸,很多時候他想表現成乖巧的小貓咪,但必須得到她的獎勵,比如她讓拉拉手,她給他點個喜歡吃的菜,她站在風裡等他來接,上大課前她給他在後排佔個座位。進退尺度一旦失控,他就會煩躁得像頭炸毛的獅子,在她宿舍下面整晚守著不走,騎車一路從宿舍尾隨到教室,恨不得她去衛生間也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