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逕自選擇了一個近窗的桌位坐下,命侍者檢來幾碟小菜,一壺燒酒,獨自望著窗外烏雲四合的天色,靜悄悄地自酌自飲著。
他的酒量似乎並不大,斯斯文文地,用那小酒盅,輕輕斟滿,慢慢舉起,飲盡後又輕輕地放下,像個極為心細高雅的儒士一般。
霍然,石揚義一下看怔了,他被那道人的啜酒動作給看到把面前的酒菜忘得一乾二淨,連別人喊著:“船主,小的這裡敬你一杯酒。”這句話,他都沒有聽得入耳。
那青衣道人只把小酒盅舉到距下顎寸許的地方,並未見道人的臉上有什麼使運氣功的徵候,那杯中的酒,便像一條小水練樣,自杯中升起,吮進他的口裡。
平常人說水龍吸水,吐水作雨,可只是誰也未曾親眼見過,今番倒親眼看到了一個活生生的人,能夠吸水。
又見那道人挾菜,也與常人不同。
他把桌上碟中的小菜,用筷箸挾起,舉在桌面中央的上方,兩唇一張,那小菜便即刻像一條小活蟲樣,滴溜溜地跑進到他嘴裡。
這兩個動作,在一個內家功夫,修養有素的人來說,運起功力,倒並不見得是些什麼難事。
這道人的動作值得喝采的地方乃在於一切出乎自然,出於無意,出於無心,這就是一般人難得做到的了。
“四海神龍”石揚義,幾次想離座趨那道人跟前打個招呼,談得投機時不妨順便請敬一番,增長自己見識,可是礙於一船之主的尊嚴,卻幾次欲行又止。
最後,石揚義還是沒有離座,向前施禮問安。
誰料,這一微小的過節,卻關係著石揚義未來的生死大關,這也是石揚義只顧到那一層假面子,惟恐向人家打招呼,人家來個不理不睬,怎生下臺。
“拍!”的一聲,只見那道人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嘴裡咕呶著些別人聽不見的話,便離座下樓而去。
這一拍,自然叫“玉蟾號”上的幾個水手,大為光火,心想這道人怎的如此放肆,在大爺們面前,無緣無故地隨便光火。
自然這些水手的粗魯舉動,被石揚義使著眼色,輕輕地按捺下去了。
這青衣道人為甚無緣無故,一反他文雅飄逸的常態,霍然擊案離去呢?
原來這青衣道人與“海天白鯨”苗光宗,也有一段未了的江湖恩怨。
他這猛然一擊桌面的舉動裡,正表現出了他此刻悶塞在心胸中積壓已久的怨恨。
說起這位青衣雲中道人與苗光宗的怨恨,也是很長的一段話。
十五年前,苗光宗在五雷山跟隨五雷真人章大椿,習成外門硬功及邪術下山,巧遇漁人幫與五行幫在洞庭武聖宮舉行三年一次的賽武大會。
那次賽武,漁人幫與五行幫的名家高手,真是雲集於這個濱依洞庭的小鎮。
那日,秋風颯颯,黃葉亂舞,洞庭湖中一片粼粼波光,輝映著雲樹遠山,武聖宮前人潮沸湧,男男女女都是擁擠著來看這三年一度的盛會。
五行幫以掌門“洞庭鯤”邵傅為首,下有十來個高手,因系地主身份,早已在那兒等候了。
天已近午,日頭正中,交手時刻業已到了,只是還未看見漁人幫的徒眾登場比量。
如果漁人幫不依時前來,便自認輸,今後西洞庭,也就是說南六廣以西的水陸地面,漁人幫的勢力再也不能借口侵入。
原來漁人幫與五行幫的勢力範圍,系以南六廣為界,以東歸漁人幫,以西歸五行幫,這是兩幫前代掌門早已商定的界線,多少年來從無人稍有異議。
漁人幫第三代掌門“湘江之鰥”閻昔吾,以幫徒眾多,高手能人羅網得亦復不少,便藉事侵入五行幫的範圍,首先爭奪武聖宮,即遇搏鬥,搏鬥時漁人幫的一名高手被五行幫失手殺害。
是以這漁人幫雖敗在五行幫下,卻始終不肯認輸,每三年總來賽武,幾度賽武,巧又未分勝負。
且說這日賽武大會,五行幫掌門“洞庭鯤”邵傅,仰望秋陽當頭,約會的時刻已到,兀自未見漁人幫出場。
正等待得有些不耐的當口,忽見一幫大漢,匆匆分開看熱鬧的人群,雄赳赳,氣昂昂進入場內。
這邊五行幫眾人當即起立,請讓漁人幫賽武高手就座,“洞庭鯤”邵傅跨步上前哈腰抱拳,向“湘江之鰥”閻昔吾說道:“閻掌門真乃江湖俊傑,一諾千金,邵傅這廂有禮,並請見賜較量程式。”
只見那彪形身材,鷹鼻鼠目的“湘江之鰥”閻昔吾,張開滿口黃牙的大嘴,陰森森地笑說:
“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