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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佇列騎出奎拜時,兩位希盧克士兵輕快地跑在了前面,他們很輕鬆地與小跑的馬匹保持一致。一個小時接著一個小時,他們不知疲倦地保持著同樣的步伐。在頭兩個夜晚,士兵們騎過了那寬闊的枯乾了的河床東岸旁的大片平原,平原上被曬得到處是一片焦土。在第三天的早晨,當隊伍停下來宿營時,麥倫從他的馬鐙上站起來,凝視著前方。在斜射的陽光下,他看見一片低矮的綠牆穿越了地平線,在綿延不斷地延伸著。
當泰塔招呼納康託時,他過來站在“雲煙”旁邊。
“老人家,你看到的是第一個紙莎草湖。”
“它們是綠色的。”泰塔說。
“大南方區的沼澤從未乾枯過。塘裡的水太深,又被生長的蘆葦遮住了陽光。”
“它們會堵住我們的路嗎?”
納康託聳聳肩。“再有一個晚上的行軍,我們就將到達蘆葦堤了。接著我們就會看到,水域是否已經縮到可以讓馬匹透過的程度了。否則我們就得兜一個大圈子由東部的山脈繞過去。”他搖了搖頭。“那樣就使得到達南方的這條路更長了。”
正如納康託所預測的那樣,第二天的夜晚,他們就到達了紙莎草湖。從蘆葦蕩裡,士兵們割下一捆一捆的幹蘆葦,用它建了個低矮的茅草屋來遮擋陽光。納康託和農託兄弟消失在紙莎草湖裡,接下來的兩天都沒有見到他們。
“我們還會見到他們嗎?”麥倫不安地說,“還是他們像野獸一樣,已經跑回到他們的村子去了?”
“他們會回來的,”泰塔向他保證,“我很瞭解這些人。他們忠誠並值得信賴。”
第二天半夜的時候,泰塔被哨兵的盤問喚醒了,他聽到了納康託的聲音。接著兩位希盧克兄弟突然從黑暗裡出現了。
“透過沼澤的路是敞開的。”納康託報告。
黎明時分,兩位嚮導領他們來到了紙莎草湖。從那裡,即使是納康託,在黑暗中也不可能再找到路,因此,他們被迫白天行進。沼澤地帶是一個陌生的、可怕的世界。即使在馬背上,他們都看不到紙莎草種子穗頭的頂端,他們得站在馬鐙上去看那波濤起伏的綠色海洋。它延伸到無邊無際的地平線上。成群的水鳥在它的上方翱翔,空中到處充滿著翅膀的拍擊聲和悽楚的哀叫聲。偶爾會有大的野獸撞開那看不見的起伏的蘆葦叢,他們猜不出那是些什麼物種。希盧克人瞥了一眼它們留在泥上的足跡,泰塔翻譯著他們的描述。“那是一群水牛,黑色的大野牛”,或者“那是一隻水山羊。一種生活在水中長著螺旋角的奇異的棕色動物。它有長長的蹄子來幫助它像水鼠一樣游泳”。
紙莎草下的地面大部分是溼潤的,有時僅僅是潮溼的,但常常是水覆蓋著馬蹄背。然而,那匹小雄馬駒兒——“旋風”,卻能趕上他的媽媽。水塘都隱藏在蘆葦叢中,它們之中有一些很小,但另外一些卻是廣闊的淡水湖。希盧克人也不能夠看到蘆葦叢的上面,儘管他們天生就在蘆葦蕩之間或周圍穿行。這支隊伍從未返回去找一條可選擇的路線。當夜晚來到,他們決定宿營的時候,納康託都能領著他們到紙莎草叢裡找到一處地面乾燥的空地。他們用成捆的乾草稈生火煮飯,並小心翼翼地不讓火苗躥進蘆葦蕩裡。馬匹和騾子游蕩在死水塘,吃著裡面生長的野草和植物。
每一個晚上,納康託拿起他的矛,涉水進入其中的一個水塘,他的姿態就像一支在水中搜尋捕獵的蒼鷺。當一條大鯰魚游到他身邊的時候,他會利落地用釺子穿住它,將那甩著尾巴在盡力掙扎著的魚從水中舉起來。與此同時,農託編織了一個鬆散的蘆葦籃,將它放在頭上,透過編織的縫隙,他的眼睛可以看見外邊。然後他離開堤壩,將他的全身慢慢地沒入水中,直到只露出他的頭時為止,在露出水面的蘆葦籃的掩飾下,他以極度的耐心移動著,小心翼翼地靠近一群野鴨。當他已經到了他目標的範圍之內時,他在水面下伸出手去,抓住一隻鴨子的腿,把它拽到水下。在他扭斷它的脖子之前,它沒有機會發出尖叫聲。以這種方式,在其他的鴨子開始懷疑並且大叫著拍打著翅膀起飛之前,他就能從鴨群中抓住五六隻鴨子了。很多夜晚,他們都在一起吃著以新鮮的魚和烤野鴨為主菜的晚餐。
昆蟲的叮咬給士兵們和牲畜造成了困擾。只要太陽一落山,它們就從水面上嗡嗡地升起,如烏雲般,騎兵們悲慘地擠在篝火的煙霧裡來躲避它們的攻擊。到了早晨,他們的臉上腫脹起來,滿是被叮咬過的斑點。
在第一個戰士出現沼澤病的症狀之前,他們已經走了十二天了。很快地,一個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