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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見到貴為九五之尊的大漢天子。他一身便服坐在書案後,手裡拿著大臣的奏章漫不經心地掃視,案頭的書簡堆積如山,幾乎遮掩去他大半張臉龐。
“草民霍去病,叩見陛下!”霍去病神色雖然顯現出勉強而少有的恭謹,可那雙眼睛依然膽大包天地在天子臉上來回打量。
“平身吧。”
漢武帝劉徹放下奏章,說道:“你很聰明,沒有讓朕失望。”
霍去病笑笑,說道:“如果我是笨蛋的話,豈不很掃陛下的面子?”
劉徹聽得一愣,瞪著霍去病瞧了半天。公孫站在霍去病的身後,手裡捏著一把汗。
“公孫!”劉徹突然叫道:“霍去病的百戰寶帶呢,是不是也被你搜走了?”
“那倒沒有。”霍去病心知肚明,天子是在向自己展示他的耳聰目明。“那條腰帶我當晚就送朋友了,倒也誤打誤撞倖免於難,沒被公孫將軍順手牽羊貪了去。”
“送人了?”劉徹愣了愣,忽地哈哈笑道:“送得好,送得妙。朕更喜歡你了。”
霍去病笑吟吟不說話。他很清楚,在這樣的場合下誰才是真正的主角。
“依照公孫的想法,原本朕不必親自出面見你。但我還是想和你當面談一次。”劉徹收住笑聲,問道:“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因為我們投緣,朕非常欣賞你!”彷佛料定霍去病不可能猜到,劉徹自問自答。
能讓天子對一個默默無聞的年輕人說出這樣的激賞之語,換作其它人,一定會興奮得晚上作夢都笑出聲。與眾不同的霍去病,則是當場就“嘿”地一聲笑出來了。
“朕很喜歡你那天在郡主府裡說的一席話。朝廷大臣們對朕向匈奴用兵莫衷一是,爭來爭去,卻又有誰能明白朕也是逼不得已?”
劉徹眼裡閃爍著不屑的光芒,哼了聲說:“物競天擇,強存弱亡,此乃萬古不易之規。朕既為天下雄主,又豈能抱殘守缺,向蠻族低頭?”
公孫等劉徹說完,才插話道:“以陛下的雄才大略,我大漢的煌煌天威,總有一日能飲馬龍城,永絕邊患。對此微臣深信不疑!”
“話是這麼說,但朕一心想對匈奴用兵,偏偏還有人在扯後腿!”劉徹話鋒陡轉道:“近幾年,淮南王打算興兵舉逆的謠言越傳越盛,不將此事查清,朕安能全力以赴地對匈奴用兵?”
“原來他找我不是為了匈奴的事,而是因為這個!”霍去病心想。經過一番拐彎抹角,劉徹終於把話引入了正題。
“還記得雷被吧?”公孫忽向他說道:“前些日我奉陛下口諭,暗中又見了他一次,查探到不少對淮南王頗為不利的東西。但歸根結底仍是一些捕風捉影之詞,莫說陛下,就連我都不敢深信。”
“所以,朕需要有一個可靠又得力的心腹,設法打入淮南王府查明真相。”劉徹道:“公孫向朕舉薦了你。朕本來還在猶豫,恰好劉陵正有意拉攏你,倒成了一個讓你順利打入的好機會。霍去病,這差事你敢不敢接?”
霍去病稍一欠身,不卑不亢地微笑說:“我曾在那晚的筵席上當眾說過,若能為陛下效力,求之不得。現在當然不能自食其言。”
“好!”劉徹眉宇一挑,說道:“朕這就冊封你為繡衣使者,主查淮南王謀逆之事。但這個冊封目前僅限屋裡的三個人知曉,暫時還不能讓第四個人知道。”
他頓了頓,又說:“朕必須提醒你,此行不可先入為主。淮南王若當真有心謀逆,你固然要稟報於朕;但他若是安分守己,並無非分之想,你也必須如實報上。”
霍去病明顯聽懂了劉徹話裡隱藏的意思,笑了笑道:“微臣明白。”
公孫接著說:“淮南王手下的中尉是我心腹門生,必要時你可以手持陛下賞賜的翡翠腰佩前去接頭。陛下已有密詔給他,屆時認佩不認人——你不會已把陛下的翡翠腰佩當了換酒喝吧?”
“關在牢裡的這些天,我倒很真想這麼作呢。”霍去病笑道:“如今我身為重犯,被打入死囚牢,還需要陛下給微臣一條名正言順的開釋理由。”
“釋放你的理由,早已有人主動送上門了。”劉徹笑道:“你在牢裡自然不曉得,前幾天田玢已向公孫過問此事,要求儘快赦免你。”
“好嘛,我的面子也真夠大的。”霍去病像是在自嘲:“莫非是因為微臣曾在田丞相開的客棧裡住過兩晚,他有心救助我這個新主顧?”
“他是受了劉陵之託。”劉徹陰沉一笑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朕的這位堂叔既然想做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