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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我感覺,伱這遭遇似乎也不怎麼離譜。

呃,不過你被封為千牛衛中郎將,前面是不是應該有檢校二字?”

鄭叔清好心安慰道,不過這話聽起來怎麼看都像是在嘲諷。

“是嗎?”

方重勇一愣,高力士來傳旨的,聖旨太長,他沒記住,就記住那個千牛衛中郎將了。他從書架上把那份帛書拿下來看,果然明明白白寫著“檢校”二字。

“本來呢,本朝將前朝的備身將改為中郎將,左右衛各二人,正四品下,掌通判事、升殿侍奉、傳官口救,很大的官。可謂是位高權重,很多邊鎮將士努力一輩子也達不到這個位置。

但是,前面要是加上檢校二字,就完全不同了。

檢校千牛衛中郎將就相當於是聖人特批的,沒有在外朝透過稽核,只是在千牛衛裡掛個名,不用履行職責。基本上,就是什麼也幹不了。誰知道現在有多少個檢校千牛衛中郎將啊……”

鄭叔清越說方重勇的臉越黑。

“你別生氣啊,一個月俸祿萬一千五百六十七,十一貫呢。”

戶部侍郎的鄭叔清“業務嫻熟”,官員俸祿張口就來。

好吧,可以不做事,躺平拿錢,雖然有點少就是了。

一年不到兩百貫的俸祿,收入是對不起千牛衛中郎將這個身份的。由此可見,必須得有額外收入,千牛衛中郎將才能養家。不然在長安基本開銷都成問題,這點錢還不夠去好點的酒樓吃頓酒。

“你來找我就這?我這裡沒有紅蓮春了,要喝你自己制紅曲自己釀啊。”

被鄭叔清騎臉輸出,方重勇忍無可忍了!

“別別別,這次來找你是有好事。”

鄭叔清一臉神秘,從袖口內掏出來一份請柬。

“三日之後,聖人為了慶祝幽州邊鎮大捷,要搭臺子在梨園舉辦戲曲歌舞演出。拿著請柬,便可以入內觀看,這種機會不多的。”

李隆基要辦演唱會?

方重勇一愣,隨即接過請柬,背面居然連座位號都寫上了。

古人也不是傻子啊,要是不提前寫好座位號,到時候都是達官貴人,門票又因為各種原因發多了,到時候豈不是要因為座位問題打起來?

座位本身不是問題,有問題的是面子掉地上就撿不起來了。

所以為了爭座位而裝逼打臉的事情,這年頭根本就不可能發生,籌備演出的時候就已經完全考慮過這些破爛事了。

鄭叔清家境殷實,這類人已經不在意那些所謂“小節”,反倒是把面子當做頭等大事看待。

想明白這一茬,方重勇又把請柬推回去,長嘆一口氣道:“都這麼熟了,沒必要如此客套,有什麼事情只管講就是了。”

“是這樣的。”

鄭叔清一點都不跟方重勇講客氣,他從袖子裡摸出一塊非常鮮豔的絹帛碎片,遞給方重勇。

“粟特錦?鄭侍郎你這效率,真是……”

方重勇都驚駭了。

封建時代是什麼樣的辦事效率,只能說懂的都懂。

不想心思拖延,走流程就要很久;如果有人故意使壞,一件小事辦好幾個月,這種情況也是很常見的。

“你不明白,這是聖人要求辦的事情啊,能不快麼?只是……仿的粟特錦,和西域那邊過來的粟特錦,終究還是不一樣,唉!”

具體差別在哪裡,鄭叔清說不出個所以然,當然那只是因為限於口頭表達能力不足。實際上,當他把兩種布料的碎片放在桌案上時,任何人都能很直觀的判斷出哪一種是西域來的粟特錦,哪一種是唐國仿製的。

其實粟特錦第一次被“拆解”,是唐初時候的事情,只是關注的方向,以及實現的目的不太一樣。而且西域過來的粟特錦也在不斷推陳出新。這可以算得上是一種隔空對掌般的商業競爭。

按照方重勇原本的理解,所謂“仿造”,就是完全照抄對方的樣式。但實際上,這種想法都是一廂情願而已。

抄,也不是誰都可以抄的,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抄的。

布料的款式畢竟不是文字繪畫,其中也融入了畫匠工匠們的心思,有些技巧甚至是代代相傳,成為傳子不傳女的獨門秘籍。

每一款布料問世,其實都是工匠們將自己的想法“寫在”布料上。工匠們不理解西域那邊過來的粟特錦要表達的意義,仿製出來的東西,便沒有神髓,只是粗糲的模仿。

長安權貴們見慣了好東西,能忍得住這種大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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